却未料易乾分外肯定地开口:“是,余大哥你碰一下唐公子,便知晓了。”
谭昭立刻揣起了手,但说时迟那时快,唐夫人一个没顾着,便让儿子冲了出去,唐侍郎想拦,但已是来不及,唐明枫擦着谭昭的肩膀过去,谭昭立刻就感觉到了。
“他是不是最近去过极阴之地,比如乱葬岗之类的地方?”
唐侍郎一听,当即满眼惊骇,因为就在半柱香之前,这位钱大师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他还否认了,这一位先生问,他尚且不信,但两位,他就已开始有些信了。
可明枫最近并未出门,只在家中温书,唐侍郎立刻看向唐夫人,唐夫人立刻摇头:“我儿近日只出过一趟门,便是同国子监相熟的同窗参加了一个诗会。”
“那唐夫人可知,那诗会办在何处?参加的又有哪些人?”
唐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唐明枫会讲去哪里,但见了谁这么细致的事,自然不会一一告知。
倒是唐雍若,恍然开口:“小生知道,那是京中才子才能参加的流芳诗会,每次举办的地点都不一样,上次举办,应该是在吴王别院,攒这场子的吴王世子好友朱伟德。”
唐侍郎不由地狐疑:“你怎知道得这般清楚?”
“机缘巧合,小生日前认识了一位京中举子,由他口中知晓的。”
此时,戴红着绿的唐明枫被力士拉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多残花娟,粉红粉红那种,可见少女心十足了。
易乾见余大哥不开口,只能自己来:“这吴王别院,在何处?”
“在西山上。”
吴王是先帝的弟弟,只是关系并不亲厚,当今继位后,吴王一家就没什么权柄了,而今空占着王亲贵族的头像,只是即便如此,皇家的地盘,即便当着肥差,也不好随意上门。
而吴王世子为人有些荒唐,特别是于男女之事上,坊间多有诟病,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出过好几桩荒唐事,若非吴王倚老哭诉,吴王世子的世子之位早便撤了。
“可有法子去吴王别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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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其实是西麓山的简称,这里处在地脉之上,山上有不少的汤泉,故而有钱有势的人家,多在此处有房产,吴王虽然势弱了,但底蕴扔在,别院的方位甚好,并且占了两个极好的泉眼。
“为什么我也要来?大冬天的爬山,可不是什么美事。”谭昭看向唐雍若,不由地有些好奇,“你不是要应考吗?这个时候还跑出来替人看风水?”
“家父有负大伯,小生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谭昭立刻就不问了,刚好吴王别院也到了,走正门自然是走不进去的,三人绕到后院,那院墙也起码得有两米高。
“这么高?能进去吗?”
谭昭:“……你俩看着我做什么?闯空门可不是君子所为。”
半刻钟后,谭昭带着两人上了院外最高的那棵树,坐在树枝上,吴王别院一览无余。
“有看出什么来吗?”
谭昭看着颤颤悠悠抱着树干的易乾,忍不住开口道。
易乾显然被他爹教得不错,此时已看出些眉目了,只听得他道:“恐怕,唐明枫公子是替人受罪了。”
……唐家,是专出非王之王的吗?
唐雍若算一个,唐明枫……这个,就更绝了,出去参加个诗会代人受过,这要是没被发现,一生都要毁了。
“替谁?”唐侍郎一听此消息,登时气得脸色发青,他就这一个嫡子,若是被人毁了,他能跟人拼命。
易乾没敢断言,但风水局是设在吴王别院里头的,按照基本猜想,九成九是替吴王世子遭了这回罪了。
唐侍郎其实也已猜到了,而就是因为猜到了,这事儿才不好办,于是他道:“可有法子破了?”
“这种局,有个不算规矩的名称,叫做类女局,乃是在阴时阴地,将一男子与七名女子聚于一堂,以减轻男子身上的阳刚之力。”易乾顿了一下,才道,“这种局,最先是土夫子们发明的,吴王别院那个局,则更加阴狠,要解的话,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易乾也是头一遭见类女局,其实也叫类阴局,最初确实是土夫子们为了盗墓挖坟方便才有的,而后来被一些小倌楼用来训练咳咳。明面上,风水师一向是严禁使用这种风水局的。
而唐明枫变得这般疯疯癫癫,布局的人显然对吴王世子很有些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