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三点跟苏先生有约,现在这个时间又不好再去闲逛,三人非常默契地慢慢吃饭,等到吃完饭的时候,都已经两点过了。
陈之问主动的结了账,在这一座小城里,他必须得尽地主之谊。
出了饭店,又回到了宁桥,和门卫说清楚与苏先生有约,顺利的进入了公司里面的办公楼,来到了会客厅。
因为这几天举办比赛的原因,办公楼里面空空的,好在会客厅就在进门不远处的位置,也不用人去专门引导就能迅速的找到。
想着里面应该没人,陈之问直接把门推开,就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里面喝茶的苏先生。
苏先生原本微沉的脸,在见在杜方知的那一刻,居然极力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们来得好早!”
“让苏先生久等了!”这种时候,一般都是陈之问先开口说话。
“你也是竹里的弟子?”
“是的,我和方知同出一门,所以今天才来组队参赛,听苏先生的语气,和我们的师父应该很熟?”
陈之问心里面全是疑问,又带着几分激动,仿佛马上就要揭开自家师傅那神秘的面纱。
要知道在那山里面,一个藉籍无名的老竹匠,怎么会跟苏先生这样厉害的大师有交情?
“都坐吧!”苏先生示意他们三人坐下,提起了摆在桌面上的茶壶,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
三人连忙开口道谢,这才规矩的坐了下来,等着苏先生先开口说话。
苏先生看了一眼杜方知,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与竹里,和你们一样师出同门,当年我们先后拜在了师父门下,成为了一个小学徒。
那个时候,学徒是没有工钱的,不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要做,一年的四个节气,还得自己掏钱给师父送礼。
我们的运气不好,干打杂的活儿就干了三年,师傅却从来没有教过我们一星半点东西,而且对我们特别的苛刻,动不动就非打即骂。
相反,对他们同族同宗的弟子,倒是照顾有加的很,就连那些后来一年多的师弟,都能开始独立的完成作品。
可是我和竹里,连最基础的十字编都没有学会,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只学会了劈篾,那还是为了给他们准备材料这才教我们的。
我那个时候情绪比较多,每天都会找机会偷偷的跟竹里抱怨,甚至怂恿他跟我一起离开。
可竹里说,咱们这个师傅是这周围技术最好的师傅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半途而废的离开,那之前的那几年时间不就白白的全部浪费掉了。”
“可如果你们留下学不到东西,不就是等于还得浪费更多的时间吗?”许悠然也偶尔听人讲起过,在那个年代的师徒关系,无非就是找几个徒弟帮自己干事,教不教徒弟功夫全靠做师傅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