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这么尖利,不如拔了。”
“拔谁的牙?”赵元琊一眼看见被侍卫压制着的人,穿着火红的喜服,是他的另一位新娘,“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臣弟大喜之日就对新娘喊打喊杀。”
地上的大宫女已经被侍卫用布巾堵住了嘴,防止她太疼咬舌自尽,也免得打扰了往来的宾客,闹出更大的动静。
“二弟做事还是这么心急。”赵元琅唇边牵起似有若无的笑。他的话和笑令赵元琊眉心微拢,他仔细看了看现场,脸色惨白的宫女,嘴角流血的新娘,还有……
——地上的断指。
另一边,听到“拔牙”也没有变脸色的艾贝,正趁两人对话,打量赵元琊。
不得不说,赵元琊和赵元琅的气质截然不同。赵元琅面容如玉,眉目含笑,表面上看谁都要赞一声谦谦君子,自然,他笑容收敛之时不怒自威,由经年累月的太子之学磨砺而成。赵元琊却更具有侵略性,五官深刻,眉毛斜刺入鬓,更如暗器匕首,轻松一笑间邪肆之意流露。
“我只是怕赶得不急,兄长就把我的新娘子赐死了。”
他脚踹开了侍卫,将火红嫁衣的新娘子一拎,半搂到自己怀里。
赵元琅叹气摇了摇头,“你母妃给你赐下的人戾气太重,我也是为你……”他顿了下,“你们着想。你和她大婚,想来也不希望有人从中作梗,闹出大乱……”
赵元琅的神态一直不温不淡,直到提到“她”才有了细微的变化,神色间多了感伤般的温柔。
他的神情牵动了赵元琊的神经,想起兄长对苏安然的感情,男人护卫领地的本能油然而生。况且说到底,自家人归自家人,他也不喜母妃擅自做主,可人已经纳了进来,万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母妃没脸。
赵元琊当即拒绝:“即便如此,也不劳太子殿下处置。”
“你不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元琊低头看怀里的人,神情已经有了几分不耐,“你来说,什么事?”
女人一改刚刚的凶狠,细声细气地说:“她要打我巴掌,我就把她手指咬断了。”她垂下的眼睫微抖,她白皙的皮肤上,灯光如水脉脉流淌着,将她的神情衬得楚楚可怜。
赵元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怎的,逸出一声轻笑。
“谁?!”赵元琊的眉峰一跳,“等等……你说那是你咬下来的手指?咬?”
哪怕看见地上断了的指头,他也从没往那方面想过,任谁也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想。直到此刻,赵元琊才真正正视他的另一位新娘。
然而他这位新娘用无比害怕的姿态,将脸贴在他胸膛上,让人看不清神情,“嗯,谁让她不讲道理。你要为我……为我做主啊。”
女人轻飘飘的声音不像是求人,倒像是一种蛊惑。
“……”
赵元琊花了半天时间才消化了这场事件,但先前已经在太子面前表了态要维护她,哪怕途中突然发现维护的不是柔弱的小花而是食人花,他也只能“一意孤行”,强迫自己相信这是正常的防御行为。
“既然是兄长的宫女先动得手,她这也是无心之失,兄长大人大量,何必计较。”
“那也罢了。”
赵元琅意外的没有纠缠,就这么放过了艾贝。
由于二皇子的维护,这一幕莫名被轻松揭过,事后也没有人借此来嘲笑她。府中反而有人说赵元琊在新婚之夜抛下侧妃不管,专程跑去保她,恐怕对她早有情谊。
但这话也没流传多久,就被赵元琊和苏安然的恩爱打破了,很快不了了之。
艾贝就此在二皇子府住下,除了一开始,没再见过太子等人,哪怕是二皇子也见不到面。她没有浪费时间,正好用来适应了一下古代的生活,同时了解了一下其他小妾们的日子。
是的,赵元琊除了苏安然之外,早有正妃和其他小妾。
倒是直播间的观众开始为她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