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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融小心地看了一眼裴彦,道:“除了说要中秋遣人来送礼之外,便没有更多话语了。”顿了顿,他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其余便说都在信中写了,陛下一看便知。”
裴彦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重新把那封信放下了,然后看向了卫融:“罢了,这件事情暂时不必多说,朕自有思量。”
“是。”卫融恭敬地低下头。
“你暂时不回去燕云。”裴彦又道,“朕另有要事叫你去做。”
卫融激动起来,忙道:“请陛下吩咐。”
“你去帮朕练兵。”裴彦看着卫融,“朕知道你对骑兵颇有造诣,明年打燕云,朕准备用骑兵。”
卫融忙道:“臣定会为陛下练出一支虎狼之师!”
“去吧!”裴彦笑了起来,“朕相信你也一定能让朕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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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融退下之后,裴彦并没有再让大臣进到殿中来。
他重新又打开了李棠的那封信,这封信的措词算得上是恭谦,但其中蕴意……
他不由地皱眉头——他要如何处置他与云岚之间的关系呢?
给予名分便是要应下李棠所说的这荒谬的郎舅关系。
不给予名分……李棠会不会用云岚当做借口,他日对着梁朝先发制人?
云岚在他身边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就已经让李棠知道了吗?
正想得出神,他瞥见宝言从外面进来,于是抬眼看向了他:“有何事?”
“陛下,是有两件事情要说给陛下知晓。”宝言小心地说道,“第一件事是,今天娘子去到碧波池的时候遇到了太后娘娘,娘子没见太后娘娘,后来谢姑娘又到昭华殿一趟,娘子与谢姑娘似乎有些口角,谢姑娘离开的时候神色颇为委屈。”
“第二件事?”裴彦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宝言低下头,道:“昨日陛下让臣去查昭华殿伺候的宫人,今日已经有了结果,昭华殿的宫人倒是老老实实没有人逾矩。”
“这是好事。”裴彦合上那封信,随手掖进了袖袋中站起身来,“是好事,怎么脸上还这么为难的样子?”
宝言急忙跟上前去,道:“隆庆宫倒是有个多嘴多舌的内侍,奴婢已经让人看管起来,去审讯他们究竟传了多少消息又传给了谁。”
裴彦脚步顿了顿,看向了宝言,目光有些晦暗——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云岚才到宫中没有多久,远在燕云的李棠便已经知道了她进宫的事情。
宝言在旁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好好审讯。”裴彦语气很淡,“朕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朕希望你能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你是父皇身边留下的老人了。”
这话听在宝言耳中,他背后立刻炸起了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请陛下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借着这件事情,以为先帝祈福的名义,把宫里上下收拾一番。”裴彦看着宝言,“朕不希望还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