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陈设一如往常,是原身从前的摆放。
原身虽是残暴,但审美却也是极好的。
他便没做过多的更改,只是添了些许自己这些年下山寻觅回来的物件罢了。
庄澜序瞧着架子上甜白釉花瓶旁立着的一个彩瓷的小鸭子,忍不住拨弄了两下。
鹜字本就是小鸭子的意思,此物也是他买来想送予薛寒鹜当做生辰礼物的。
只是搁着搁着,便是八个生辰过去了。
他仍是未曾与薛寒鹜再见一面。
“什么时候出关啊?”他又问着眼前的小鸭子。
却陡然听到外面轰隆一声霹雳巨响,竟是劈倒了积岚涧外一棵百年老树。
庄澜序被骇了一跳,忙寻了人问是怎般回事。
沈慢也披着衣服,撑着纸伞迅速到了他面前,问道:“师父可是有事?”
庄澜序摇摇头,瞧着外面大雨,将沈慢领进了屋内坐着,等着弟子来禀。
不多时,弟子便回禀道:“尊上,是天雷。本是引得要去掌门之所的,但不知怎得,偏生劈向了积岚涧。”
庄澜序点了点头,甫要摆手让弟子下去。
却是陡然想起了什么般,又急匆匆地问道:“你说是天雷?又本该劈向掌门之所?”
弟子又颔首。
他呵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又只有一道天雷,连续起来,不正是薛寒鹜破了瓶颈,修为更上一层吗!
不愧是男主。
即便是逆境中长起来的,依旧能这么快地就达到常人不可及的高度。
庄澜序的脸上尽是欢喜,如此这般,恐怕也意味着薛寒鹜不日便能出关了。
他合掌道:“好!太好了!”
弟子哪里摸得着头脑,分明是他们的灵植被劈了个粉碎,可偏生自家尊上还要说好。
继而又听庄澜序道:“那灵植劳烦你们先收拾清理下,还有薛寒鹜的西厢,也差人整理一番吧。”
“可薛师兄他……”弟子一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尚在闭关中。”
庄澜序却是笃定了神色,直言道:“很快、很快他便会出来了。”
说罢,他忽而回头,看向沈慢。
他却是忘了,如今他座下还有个薛寒鹜的宿敌。
即便是他们二人都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但到底薛寒鹜还是有几分嫉妒自己收了沈慢这个徒弟的。
他咂了咂嘴,又道:“抱歉小慢。”
唯此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