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就这模样,将来也是个花魁嘞。”
“她”就被吓住了。晚间发起了高烧,第二天就失去了记忆。然后被去了姓氏,送进了禁宫。
瑶姬醒来的时候,齐垣问她,“可梦见了?”
瑶姬点了点头。然后发现废太子的声音是嘶哑的。
齐垣见她目光看过来,便解释道:“你睡的很不踏实,好似是噩梦,我便给你唱了一会曲。”
瑶姬:“……”
——他的曲子只会让她做噩梦。
但是她此刻也没有心情管废太子,而是爬起来,跟他道:“我有好几个要杀的人。”
齐垣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平静的颔首询问,“我帮你杀吧?”
瑶姬想了想,也认真点头,废太子将来是帝王,杀人应该不费劲吧?要是她凭靠自己去杀,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但是她知道,一个王朝有一个王朝的规矩,即便是皇帝,刚开始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她希望她和他杀掉那些人之后,还能活着。
“他们死了,我们活着。”她认真跟他道:“我不想早死了,你也别那么早死,早死一点也不好。”
齐垣被她这句话说的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了。
她是折家女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原本是想送走她的。他本想着,只要她活着出去便好。
一个小宫女,他死了,也没人特意为难她。他再有意结个善缘,替她图谋一辈子,也是有希望的。
但如今知晓她是云州将军折家的姑娘,那她就无形之中被人看着。他要是没有一定的势力,就算把她送出去,也保不准她能活着。
在这一刻,他清楚的认知到,她不是作为陪葬品进来的,她本身就是葬品。
她跟他一样,是两个家族死绝之后,独独留下来的,最后一点血脉。
若是他死了,她这般傻乎乎的,会不会也会被人杀掉?
他确实是想死的。所有的人都死了,他活着没什么意思。吴昊之找他是做傀儡,将他作为靶子吸引其他皇子和朝臣的注意,必要时候,他死了,便一切万事大吉。
齐垣无所谓。有人能把他带出去,他愿意作为一个靶子,作为一个傀儡,只要能杀了那群人,又或者让他们失去一些东西,他便是痛快的。
但这一刻,在如此昏暗的屋子里,她的眼睛亮如星辰,如明月,语气如此希冀,她说,让她和他都活着。
齐垣心便软得不像话。似乎是很自然的,他决定不死了。
他想活着,他想活着的时候,能护着她快活的活着。
她喜欢种地,那便去种地,有人若敢阻扰她种地,他就杀了他们,把他们埋在土里,给菜做养料。
想到她将来能一直种地,齐垣便忍不住朝着她笑,他承诺一般的道:“好啊,那我们就都活着吧。”
……
除夕那天,刘守卫给他们送来了春联和灯笼。这是往年没有的待遇。刘守卫笑着道:“你今年送了那么多菜给我们,我们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瑶姬高高兴兴拿着对联回去,“我来贴,你帮我看。”
她搬着梯子,在门上比划,齐垣披着一件衣裳站在梯子旁,他扶着梯子,避免她摔倒,再看看对联,轻笑着道:“再往左一点。”
瑶姬贴好了,再把灯笼放在案桌上,拿着毛笔,将一个歪歪扭扭的齐字写在了灯笼上。正要在另外一边写个折字,却突然顿了顿,到底不敢暴露折家的事情,便干脆将那个齐字划掉了,写上了一个垣字,然后才满意的写上一个更大更加歪歪扭扭的瑶字。
齐垣很喜欢她写的是垣和瑶。
他说:“我也不喜欢齐字。”
但是他不得不回到那座齐姓之家的囚笼里去了。
齐垣问瑶姬,“咱们该炸肉圆子了吧?”
瑶姬赶忙去小厨房,“对,对,晚间还要去种地呢。”
两人便洗菜,备菜,中午吃了一顿好饭,等到晚间,还没用膳,瑶姬正要去取了桃花酒来喝,却听见外面脚步声声,她好奇的站起来伸着脖子张望——毕竟这么久了,她还没在禁宫里听见过这么多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