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
每次非要逼他做点什么,她才能变乖。
邵钦缓缓直起腰身,移步朝西面的宫道走去。
长宜小心翼翼睁开眼,却只看到他干净光洁的下颌,连胡茬都没有。
她在他怀里,一点风都感受不到。
他步伐稳健,被他抱着,也没有任何颠簸的感觉。
长宜一路垂着眼眸,没有去看邵钦的脸。
她要学着顺从他,在她逃离皇宫之前。
内廷中入目只有灰砖红墙金瓦,为了防止走水后连烧一片,连棵树木都少见。
这样华贵而单调的颜色,一眼望过去,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一路上有巡逻的侍卫,送膳的宦官,见到邵钦,无不下跪行礼。
邵钦看也未看,抱着长宜目不斜视走过。
待邵钦走后,他们见到邵钦怀里的女人,眼里写满震惊。
……那不是永安公主?
他怎么会在将军怀里?还被将军抱着走?
她不该被将军禁在宫中吗?
旁人如何想邵钦并不在意,长宜也没有心思在意。
她发自内心祈祷邵钦能够走快些,她不想再待在他怀里。
长宜在一路煎熬中被抱回长乐宫。
邵钦一脚踹开长乐宫的大门,声响巨大,引得所有宫婢纷纷看过来。
见到来人,一众宫婢连忙停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纷纷跪成两排,朝邵钦行礼。
“将军。”
“将军。”
进了院子,邵钦也没有停,直接把长宜抱进了正殿。
宫中已经生足了炭火,就好像她一直没离开过那样。
长宜被平稳地放在床上,她看着邵钦沉默不语的脸,莫名感觉这件事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做。
邵钦放下她,一撩衣摆坐在床边,抬头唤道:“来人。”
不多时,厚厚的帘子被撩开,一个穿着湖蓝色宫装的宫女走进来,低眉顺眼走到近前,福了福身:“将军。”
长宜听见这声音,心脏一颤,猛地抬起眼皮。
那宫女一张鹅蛋脸,眼睛圆圆的,看着就有股聪明劲儿。
长宜记得,这双眼睛一笑就会弯起来,像月牙一样。
此时,那圆圆的眼睛低垂下去,唇角紧绷着,瞧不出任何情绪来,哪有从前的样子。
邵钦的手搁在膝盖上,沉声道:“你去倒杯茶。再通传御膳房,以后膳食都送到长乐宫来。”
宫女福身:“是。”
宫女倒好茶,双手捧着茶盏呈到邵钦面前,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