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钦:“抓个太医来。”
……这么晚?
侍卫连忙称是,很快关上房门去了。
邵钦一撩衣摆坐在桌边,复又看向长宜:“公主不坐么?”
长宜听见了,只当作没听见。
亭亭玉立站在那,美得像是一幅仕女图。
邵钦又重复一遍:“过来。”
长宜仍旧不听。
邵钦大步过去,拖住她的胳膊三两步把她按在圆凳上。
被他接触到的地方,连骨头都是疼的,长宜不愿顺从,可是挣扎无望,只能忍着坐在这里。
不多时,太医赶来。
太医来时,帽子都是歪的,腰带也没扎好,这副模样十分失仪。
但是无人追究他的失仪。
邵钦抓着长宜的手臂,伸到太医面前,道:“给她上药。”
太医一愣,深夜被侍卫从睡梦中叫到长乐宫来,还以为是将军受了伤。
没想到受伤的不是将军,而是……是早该沦为阶下囚的永安公主。
他赶忙收回眼,点头称是,随后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几瓶药来,一一摆到桌上。
长宜没看太医,而是转过头,冷冷看着邵钦。
她受伤是因为他,现在又假装好心给她治伤,他在好心给谁看?
凭什么他要给她治伤,她就要接受?
一介乱臣贼子,对待一个前朝公主,要杀要剐直接做了便是,在这惺惺作态干什么?
长宜用力一拂,摆在桌上那些药连并医药箱,全在她一拂之下摔在地上。
地上铺的是锦织云纹的毯,药掉在地上,却没打碎。
她看着邵钦,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不上。”
邵钦便同她对视,话却是对太医说:“给她上药。”
“不上。”
邵钦的眸光一点点冷下来:“公主最好还是听话一点。”
长宜脸上丝毫不见惧色:“将军已是天下之主,王土之下莫非王臣,听话之人千千万万,将军若喜欢摆布别人,千万人求之不得,摆布我有什么意思呢?”
太医跪在地毯上,正捡那些掉在地上的药罐。
听了长宜的话,太医浑身哆嗦了下,眼都直了,赶紧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满地都是药罐,一辈子捡不完才好。
邵钦扫过她微抬的下巴,忽然翘起唇角。
虽是笑着,那周身气息分明变得更冷。
他说:“公主不肯上药,看来是还不够痛。”
话音落下,他一把掐住长宜的手腕,手指沿着那道红痕了按下去。
长宜痛得涌出眼泪,拼命从他手中抽出手臂,邵钦眼眸轻眯:“现在呢?公主愿意上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