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留着大半个光头,后脑勺上留着一条大辫子,不得不说,有些滑稽。
大概只比隔壁倭国的阴阳头好看那么一点点吧。
女人的额头也向上刮去一点,人为制造出宽大铮亮的额头,后面梳着厚重的发髻,着宽大的对襟衣裳,小脚还不及我的手掌大!
反正男女造型都不符合我的审美。
大概他们也会觉得我的造型奇奇怪怪。
胡广礼的千金,胡亚楠小姐甚至在席间问我:“你是葡国人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我的打扮比较西化,但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怎么看都是龙的传人吧?
杜拜哈哈大笑:“老师,连您的同胞都认不出您来了呢!”
“忘了跟大家介绍我们的翻译官了。”法国医生郎锐站了起来。
他是十三个传教士中比较年长的一个,有四十多岁了,是这帮传教士中的小队长,我们的官碟(护照及身份证明)都由他保管。
他伸出手掌指着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介绍我道:“这位是我们此行的中文和汉文化老师,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姓秋名童。她通晓八国语言,是教廷聘任的翻译官。另外,她已经受洗成为天主教徒。”
“哦,竟然是中国人!”胡亚楠小声惊呼,胡广礼则赞赏道:“秋官当真不简单,年纪轻轻,竟然精通八国语言!不知秋官乡籍何处啊?”
“秋官?”为什么这样称呼我呢?
胡亚楠道:“在广东和福建这一代,“官”是少爷和意思,我们习惯把官宦人家或有钱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被称作“某官”,另外,“官仔骨骨”在广东话里,是年轻帅气、一表人才的意思!称你秋官,是夸你为风度翩翩的少爷!”
哇哦!这个称呼听着既亲切又潇洒,真不错。
之后,传教士们也开始叫我秋官。
“不知秋官何时出海到达葡国的?家门是做哪一行的?”胡广礼笑眯眯地问道,这次说的是中文。
我刚要回答,郎锐抢先说道:“老师祖籍齐鲁,出身书香门第,父母叔兄皆感上帝恩,于二十多年前受洗加入天主教,并举家迁往葡萄牙,成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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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原来秋官的家人是如此虔诚的教徒,怪不得受到教廷的信任和青睐!”胡广礼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颇有些深意。
我只无奈地笑。
关于我的来历,我自己的说法是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大清不会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教廷要用我,就必须给我伪造一套背景。
胡广礼告诉我们,他明日即派人送我们的官碟给广东布政使,由广东方面检查批准后,再往紫禁城递折子,如果皇上准许我们入境,那么我们才可以登广州口岸。
所以,现在每一个外国传教士要有一个中国名字,上报朝廷,才便于认知。
神父吴启光为传教士们取了名字。
带着美好的祝愿,他给古塞取名为郎世宁,杜拜叫杜德美,郎锐叫罗怀中,而大卫叫戴唯德……
从此,我们以中文名字相称。
等待的时间大概需要三个月到六个月,在此期间,传教士们的汉语和汉文化需要再次加强,我们也要对大清的各项有关传教的政策、将要接触的机构和人物,以及全国的各处传情况进行详细了解。
每周有固定的三天,我们要被填鸭似的灌输这些知识。
可以说,在这方面,不太关心历史的我和西方传教士一样,都是空白的。
这次,我要和他们一起向一位六十多岁的何举人学习真正的、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
看来,身为中国人,却不了解中国的根,实在是一种罪过,而我现在穿越三百年时空,是为了赎罪来了。
我隔海望着对面繁华热闹的广州,心潮涌动,难以平静。
中国啊中国,我等不及要回到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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