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山扭头向外:“去去去!快去漱口、洗手!我靠,老子都快要吐了!”
老谢有点不好意思了,听话的进屋漱口、洗手,不过,出来时,把手上的水甩了李海山一身。
“我算服你了!”李海山问:“喂,你那只打火机呢?”
老谢听他提起打火机,变警惕了,“不是给我送烟吗,问打火机干什么?”
李海山从包里取出烟,“一条中华烟,换那只打火机。”说完,有点心疼。
“不行!”老谢坚决地摇头,“我听说这只打火机值一千多呢。”
李海山一怔,真想抽自己一耳光,后悔在餐厅里卖弄ZIPPO打火机的“学问”。这么久了,一传十,十传百,老谢天天呆在男生宿舍,少不了有所耳闻。其实,他有机会便宜地买到这只打火机,那时,老谢蒙在鼓里,愿意五十元卖给他。可是,五十元对他来讲不是小数目,他家里并不富裕,勉强支撑他的学费、生活费,别想再有零花钱。所以,直到今天,才打算以物换物。
老谢见他傻了眼,得意地笑,“有人出二百五,我也不卖。”
“这条烟不止二百五呢!”李海山还抱一线希望。
老谢又摇头,“我要钞票,二百五你拿去。”
李海山真想往他的塌鼻梁上来一拳,叹息道:“唉,你知道这只打火机是谁的吗?”
“是谁的?”老谢来了兴趣,马上发现漏嘴了,“啊,啊,我亲戚捡破烂捡到的,送给我,就是我的。”想理直气壮,还是底气不足。
李海山冷笑,“哈,连撒谎都不会,打火机是我同学的,你也见过他,就是跳楼女生的男朋友,一定是那天晚上他跟你扭打时掉了,让你捡到,对不对?”
老谢还是摇头,“不对,不对,不是他的,他跟我扭打,手机掉了,我是捡到了,叫保卫处还给他了,他没掉打火机。”
“我告诉你,老谢,看在熟人分上,我才拿烟跟你换。”李海山恼火了,“这个打火机肯定是我同学的,上面有识别的标记,人家也有发票,而且,可以证明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如果再想抵赖,我们只好去找保卫处评评理了!”他是出了名的“事儿妈”,不怕把事搞大。但他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学生,嘴巴又能说会道,他做的事,一般都有班主任苏放的默许或支持,外语学院、学生处非但拿他没办法,还常常被迫站在他一边。
老谢早有耳闻,这个“女人相”挑起事端来,可没他的长相那么秀气。本来,在学校捡到值钱的东西不上缴,老谢已经心虚,只是财迷心窍,想趁机捞一把,给他这么威胁,人也软了,“喂!喂!就算是他的,我、我也不是跟他扭打的时候捡到的。”
“你在哪儿捡到的?”李海山见他软了,不逼那么紧,给他递了一支烟。
老谢抽烟想了想,叹息道:“你……你到里面来。”
李海山奇怪地跟着他进里屋,“喂,你不是偷的吧?”
“哎呀!我怎么会偷东西呢?”老谢一脸冤屈,“我告诉你,你、你不许到处乱讲。”
李海山不耐烦地点头,“好了,好了!快说吧,我会保守秘密的,要不要拉钩上吊?”
老谢说得很小声,“我……我在女生宿舍的配电房附近捡到的。”
“我以为有什么秘密呢。”李海山失望地拍腿,突然想到什么,又笑着手指老谢,“哈哈,你到那鬼地方干什么坏事去了?”学校里有一些被称为“变态佬”的人,经常跑到女生宿舍附近小便或自渎,老谢这副尊容跟“变态佬”十分吻合。
老谢抓到过“变态佬”,知道他话中所指,急得跳脚,“你、你别胡说,我不是……”正因为长相困难,他到学校工作后,最怕别人怀疑他是“变态佬”,这比掉进化粪池丢人多了。他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从林丹丹跳楼那晚上停电开始,讲到第二天早上盖化粪池时捡到打火机,虽然常常前言不搭后语,但讲得非常详细。
“你是说,这只打火机是‘变态佬’掉的?”李海山好不容易理出个头绪。
“肯定是,你同学是个‘变态佬’!”在老谢看来,他去查电,正好有“变态佬”在那地方“变态”,“变态佬”趁他不备,把他拉入化粪池,不小心弄掉了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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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狂性怒发(5)
李海山可没他想得那么简单,女生宿舍停电,配电房附近有人“变态”,查电的宿舍保安被推下化粪池,“南六”林丹丹跳楼,张子昂的打火机第二天出现在配电房附近,这些事和人都是有关联的,怎么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