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欢喜的问道:“朗儿,你这话可是真的?你可有良计?”
说实话,高朗此时也没个底,他说这“大话”的原因,是不想让义父蔡邕过度的心伤,当然,具体的方案虽然没有,不过高朗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不会拒绝帮他的人。
“义父请宽心,孩儿自有应对卫家之策,不过此事还需仔细部署,还请义父给孩儿几天时间!”
“朗儿若能周全此事那便是我蔡家的大恩人,老夫无以为报,只盼来世做牛做马……”
“义父切莫如此,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孩儿也有一个请求,还请义父这几天保养身子,倘若三妹看到义父如此,岂不是更加伤心难过?”
高朗知道,义父蔡邕这么憔悴的原因不光光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联姻卫家的事情,还有一点是他也被自己当初的诺言给束缚住了,义父是个谦谦君子,他怎么也不想做践约的事情。
所以这也是高朗认为这事相当棘手的原因,因为不但要将卫家搞得服服帖帖,而且也不能让义父蔡邕做了爽约的小人,倘若义父是个地痞无赖那样的人,恐怕他坚决悔婚,也没人能把他怎么的吧。
高朗的话还真有效,既然他承诺帮忙,那么蔡邕至少是看到了希望,而且高朗说的也有道理,女儿蔡琰已经被这是弄得水米不进,如果他自己再这一副模样,那女儿还不伤心死了。
“朗儿,老夫再多感激的话也只能化作对你的祝福,如果可以,老夫愿意用性命来保住琰儿,只要你需要我这把老骨头!”
蔡邕年过半百却称自己老骨头,看来这个时代对人年岁的界限还停留在“六十古来希”这么一个标准,这要是在高朗生活的前世,五十多岁那正值事业的巅峰期。
不过义父蔡邕的这一份心高朗还是理解的,可高朗自认为还没到牺牲一人成就另一人的地步,毕竟这悔婚扮无赖的事情如果他们蔡家做不来,他高家可以代劳嘛,就算高朗自己做不来,他那天生就是土匪样的大哥高干也肯定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不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如能能文明解决这事,高朗还是不愿走这一步的。
义父蔡邕心中的心结算是暂时得到了缓解,高朗与之又闲聊了半晌,困倦的蔡邕这才不舍离去,临行前再三央求高朗,一定要妥善处理蔡、卫两家这场不投缘的婚姻。
送走了义父,高朗重新坐回了书案前,他揉了揉自己高胀的太阳穴,看着眼前这份还没写完的奏折,陷入了沉思当中。
“就这么滴吧!”
高朗一合自己写就的奏折,发现再多的话也是多余的,他上面已经列明了高家此次阵亡的家兵明细,而且最后也写明了要求建造“烈士祠”供奉这些英雄的请求,他本想再写上几句冠冕堂皇的锦句,可他一旦想到那些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的英灵,他再多的词藻也觉得是一种多余。
因为,没有什么,能比阵亡家兵的性命更能表达他以及高家对陈留,乃至于国家的贡献。
就这样,高朗和衣枕着这份怀揣着多少嘱托的奏折渐渐的进入了梦乡,过度的疲劳让高朗一沾床边就睡,就连一点过度也没有。
当高朗一觉醒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大亮,他这一觉睡的真沉,连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
“来人,快!”
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两名男仆,他们是专门伺候高朗晨起的仆人,一个负责打扫、叠被,一个则负责梳理、更衣。
高朗并不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在平时这些活他可都是亲力亲为的,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他要去拜会太守张邈,怎么说着也是一场高级的会晤,他可不想自己没有镜子照而把自己打扮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公子,高头一早就在门外等候了,可否叫他进来?”
“不必了,你们也麻利点,我这就出门!”
这两个男仆跟了高朗多年吗,伺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这小主子也好说话,他们打心底都愿意给他“打工”。
梳理的男仆给高朗梳了当下最流行的发髻,然后在其上又戴了一个纶巾,高朗还未成年,是不能戴冠的,不过就算如此,经这么一打扮,再加上高朗明目皓齿,俨然就是一名偏偏美少年了。
“公子!”
高朗刚出居所,一旁候着的高览立即上前请安道。
“元伯,事情紧急,看来咱们得饿着肚子去太守府了!”高朗并不逗留,径直往前快步走着。
高览紧随其后,闻言回道:“公子饿得,览也并非娇贵之躯,如何饿不得!”
高朗笑而不语,他现在偶尔才不吃早饭,这要比自己的前世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就这样,一主一仆快步走着,此时正是府中仆人打扫庭院楼阁之际,他们看到行色匆匆的二人不由得纷纷让路,并且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行礼问安,倒是给这些按正常作息的仆人们带来了一阵骚乱。
很快,高朗、高览已经来到了高府正门前,刚出正门,门口已经伫立着两匹健硕的骏马,高朗心里有数,这些都是高览事先通知马厩里的马夫安排好的,其心细如此实在难得。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