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服?这是什么东西?”伯明来了兴趣。
“就是劳作时穿的衣裳,回家后就不需穿了。特别是榨油坊的那些男人们,当然还有金铃了,每日身上油乎乎的,特别糟塌衣裳。若是大家能穿上一致的工作服,这样不仅省了衣裳,还能增进集体荣誉感和互助互进。”樱娘怕这些话有些突兀,还特意补了一句,“这可是姚姑姑教我的。”
伯明想象着所有人穿一样的衣裳一起干活的场面,兴致饽饽地说道:“挺有意思的,可别忘了给我也做一套。”
“那是自然,我和招娣几人也要做的。到时候再在衣裳上绣出薛家线衣坊和榨油坊的字样,走到哪儿人家一看上面的字样就知道了,以后咱家的作坊名气就越来就大了。”
樱娘一说起这些就十分带劲,“还有,除了给大家涨工钱,我还打算弄一个奖励的明文规定出来。干得好的人能得到奖励,他们劳作起来才会更有热情。”
“大嫂!大嫂!”门外响起了云儿的声音。
樱娘和伯明迎了出来,“云儿,有啥……”
“事”字还没说出来,他们俩就见清儿躲在云儿身后哭。
樱娘将清儿拉了出来,厉声道:“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欺负小伙伴了?”
云儿挺着个大肚子,过几日就要生了,走了这么一点路,就已满头大汗,她一边擦汗一边说:“可不是么,她刚才趁我不注意,突然推了一个爱骂人的小姑娘,把人推到桌角上,脑门都磕出血来了。我当时吓坏了,连忙去喊郎中,幸好没大事,只是皮肉之伤,已经给上药了。清儿这一下被吓坏了,大哭不止,我就给送回来了。不过,大嫂你可得拿点钱赔给那位小姑娘的爹娘,否则即便他们不敢来找你,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樱娘赶紧进屋拿些碎银子,递给云儿,“云儿,你先替我把钱赔给小姑娘的爹娘,晚上我再去她家赔礼道歉。你也快要生了,这几日我就不把清儿送过去给你惹麻烦了。”
云儿瞧了瞧清儿,叹了一气,就回去了。
樱娘把清儿拉进屋里,拿起墙角的笤帚就来抽清儿的屁股,抽得她哇哇大哭。樱娘边抽边道:“你个小姑娘,咋就这么淘,若是磕出人命来,你叫爹娘怎么跟人交代,到时候把你赔给人家得了,人家还不要哩!”
樱娘抽了清儿五六下,伯明想过来拦住,可又不好当着清儿的面拦,否则清儿见她爹护着她,她转眼就又忘记了自己的错。
伯明只是瞧着清儿,没事样地说道:“嗯,抽得好,让你娘狠命地抽,抽得屁股肿得高高的,就好看了。”
其实他想到清儿才三岁多,这么用笤帚抽她,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心疼得很。
樱娘听伯明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冲动了,打孩子根本不起作用,也就是家长出出气而已。
她扔掉了笤帚,气得心肝疼。
清儿见爹不护娘不疼的,挨了打后就靠在墙角边伤心地大哭。
伯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搭理她,只是跟樱娘说:“以我看,明日送她去女子学堂吧,虽然她才三岁多,小是小了点。但是那儿的孩子都比她大不少,她也不敢欺负人家。何况姚姑姑管得严厉,她也不敢扰乱课堂。”
清儿对姚姑姑这位干娘是又爱又怕,听说要送她去女子学堂,她还真有些打怵,哭得更厉害了。
樱娘叹道:“只能这样了,明日我带清儿去问一问姚姑姑吧。”
到了晚上睡觉前,伯明给清儿换衣裳时,见她屁股都被打青了,又是一阵心疼。
待清儿在自己的屋睡着后,伯明来到了卧房,“樱娘,以后可不要再打孩子了,姑娘家家的,屁股打成那样,没准她心里把你当成是后娘哩。”
其实樱娘也后悔,“以前我也没怎么打她,今日实在是气坏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就因为心疼,所以才不敢看她的屁股。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再也不打她了,先送去女子学堂看看吧。”
次日,樱娘来到女子学堂,这个时辰还没开始上课,但是已经来了不少姑娘。樱娘瞧着,最近几日又来了好几位姑娘,应该是邻村家境好一些的人家送来的,因为她都没见过。
樱娘领着清儿来到隔壁姚姑姑歇息的小屋,却没见到她人。
平时这个时辰,姚姑姑早就从后院过来了,今日她或许在家里忙些什么吧,樱娘就带着清儿来到后院。
只见姚姑姑搂着一个盂痰子在呕吐,李长安在旁端着水,准备递给她漱口,看他的神色是既欢喜又忧愁。
樱娘琢磨不透李长安这神色到底是啥意思,“姚姑姑,你这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睡觉着凉了?”
姚姑姑脸上泛起了红晕,一时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