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挠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忘记拿擦脚布了。”
重点是根本没准备,才不过一两天时间,哪里能面面俱到什么都准备好?
洗脚的时候压根没记起来擦脚布这种小事,陈茶左右张望了片刻,很失望的发现,根本没有可以充当擦脚的布。
程樘也知道,二话不说走到陈茶身边,弯下腰,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直接打横把陈茶抱了起来。
他动作十分麻利干脆,陈茶没想到他会直接上手,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炕上了。
程樘一手握住陈茶白嫩的小脚,一手掀起衣摆盖在她脚上胡乱的擦。
“嘶!”陈茶皱眉轻呼,用力想夺回自己的脚,“放开我!”
“别动!”程樘拧眉却没松手,低头仔细一看,陈茶的脚后跟和脚底都磨破了,大约是不习惯走原路的原因。
“女人就是娇气!”程樘嫌弃道,给她擦脚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小心地避开了破皮的地方。
陈茶:“……”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骂他登徒子还是该谢谢他的体贴。
程樘并没给她纠结的时间,给她擦完脚就转身自顾自重新开始忙活。
陈茶裹在被子里,鼓着腮帮子看着程樘。
他人长得高大,在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腿脚又不方便,稍微一动,黑漆漆的影子就占满小半面墙。
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十分灵活,斧起刨落,木头就从圆柱变成了几块光滑的木板。又过了一会儿这些薄木板被他拼成了一张边长约一米高约四五十公分的小方桌。
陈茶看地啧啧称奇,忘了刚才的纠结,建议道:“程樘,要不你干脆别找工作了,在家打些桌椅带到集市去卖吧?你手艺这么好,生意一定不会差的。”
程樘吹了一下桌面上残留的木屑,反复打量方桌进行找平工作,随口道:“这玩意谁买?再说有买的也没木材可用。我们这是平原本就不盛产树木而且还是盐碱地也种不出什么像样的木材。”
陈茶抬头指了指新加的横梁,又指了指程樘手中的桌子,“那你这些树哪来的?再说护河堤两边不都有很多树吗?”
程樘屈指敲了敲桌面,“这几棵树确实是坝北砍来的,村里扶贫给的。正常情况下这些树是不能动的。因为我们这里沙土居多,指着这些树耙土呢!要不然万一黄河发大水,堤坝不结实,村子就毁了。”
“这样啊……”陈茶有些失望,想了想挣扎道:“那能不能再问村里要几棵树?买也行。护河堤两边那么多树少三五颗不会有影响的。而且等过了年天暖和了我们可以再买些树苗种回去。这样我们就有第一批桌椅的木材了,等赚了钱再去城里的木材厂进货。”
程樘没反驳,这确实是目前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默了会儿,程樘点点头,“明天我去问问谭叔。”
除了桌子,程樘还用剩下的边角料做了两把小杌子,忙活完一支蜡烛也烧到底了。没等他洗完脸,蜡烛就自己熄灭了。
程樘摸着黑上了炕。
依旧是同床共枕。
黑暗中,陈茶紧紧地贴在墙边,假装睡着。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十分有侵略性的男人,她还是忍不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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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程樘碰她,她是要反抗呢?还是从了他?
今晚程樘似乎很感动,如果她抗议程樘应该不会碰她吧?陈茶没底气地想。
程樘听着身边杂乱的呼吸,侧过身伸手在陈茶的脸上轻捏了下,警告道:“再乱动真办了你!”
陈茶立马僵住,都反驳都不敢,生怕程樘一怒之下真对她做点什么。
程樘收回手,主动跟陈茶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过炕就这么大,又只有一床被子,再远也远不到哪去。
听见陈茶明显松了一口气,程樘无声地勾了勾唇。
身边躺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淡淡的体香在鼻尖萦绕,青年男女,干柴烈火,说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
可相处两天,能感觉出来陈茶真的不是骗子,他不能欺负一个好姑娘。
只是一想起今天蹲在冰天雪地里仰头看见陈茶笑着朝他伸手时的那一幕,程樘就忍不住有些不争气的反应,呼吸也乱了,暗骂了一声艹,强迫自己想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