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鲁克氏说:“我明白妹妹的心,其实妹妹的条件,我们保绶也可以做到的,妹妹刚才也说了,孩子们要有承担自己选择的能力,保绶也未必喜欢靠女人得来的东西……”
“咳,二嫂,其实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试探过保绶的意思?我倒是觉得他是把双胞胎当成亲妹妹看的,看起来没有别的心思,你再喜欢宝音,也不能乱点鸳鸯谱不是?”展颜轻笑道。
西鲁克氏说:“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还要我听他的不成?”
展颜则说:“媳妇人选虽说要父母做主,但总该让孩子们有个好印象,成亲后才能琴瑟和鸣,父母在满意,娶回家儿子不喜欢,难道让他们整日相敬如冰吗?保绶是有主见的孩子,万事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二嫂还是多与他聊聊,问问他自己的喜好比较好。”
西鲁克氏听了觉得有理,看展颜脸上带有疲倦之色,忙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道:“瞧我,说起来就没完了,竟忘了妹妹有身孕,还让你强打着精神陪我说话,真真是该打”说着话,又连拍了自己好几下,展颜忙说“不碍的,我没事”,西鲁克氏又陪个罪,起身就要回去,展颜留也留不住,忙让杜鹃和铃兰代替她送西鲁克氏出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波动
西鲁克氏铩羽而归,不过她倒也不沮丧,因为展颜也说过,两家即便不联姻,她和福全也是兄妹,两家的关系也不会疏远,结亲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能成则成,成不了也无所谓,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淡淡的遗憾。早年,西鲁克氏也生过两个女儿,可惜都夭折了,她是真的喜欢女孩子,前几年还想收黛玉为义女,只是黛玉拒绝了,现在看宝音和恩和这么可爱,她又有些心动,知道展颜的女儿绝不会给她,就想着让她们中的一个做自己的儿媳,结果竟还是不行。西鲁克氏心情低落,她的嬷嬷问她怎么回事,因为牵扯到儿女亲事,她也不好说,只是自己闷闷的,后来到底还是找了个机会问保绶对宝音和恩和有什么看法,满心期望保绶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谁知保绶却说两个妹妹很好,他与她们很玩的来,就跟亲兄弟一样,西鲁克氏目瞪口呆,这才彻底死了心。
西鲁克氏走了之后,展颜就一个人躺在榻上看书,偏偏杜鹃和紫堇怕她累着眼睛,没多久就把书给没收了去,说他若是无聊,她们一群人可以陪她说话玩游戏,展颜有些哭笑不得,丫头们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偶尔听听是个乐趣,若是专门听这些八卦,那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两个大丫头一脸严肃,好像展颜看书是多大的罪过一样,展颜就让她们把跳棋拿出来,铃兰和紫堇陪着展颜下跳棋,展颜只管躺着,杜鹃专门帮她挪动棋子。
傍晚乌恩其回来,就看到展颜躺在宽大的躺椅里,吹着凉爽的风晒着太阳,金色的夕阳洒在她的脸上身上,看起来格外的悠闲,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会享受。”
展颜冷哼:“偶尔躺一天半天是享受,你试试连着几个月每天都是躺着是个什么滋味”
乌恩其坐在展颜身边的凳子上,帮她把身上的毯子重新掖好,笑道:“公主辛苦了,都是我的不是,我给公主赔罪,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展颜嗤的一声笑了:“你这油滑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乌恩其神色一正,说:“学什么呀,不过是说几句笑话逗公主开心罢了,好听话谁不会说,还用得着专门去学么你就看在我这一片心的份上,也该给个笑脸吧”
展颜摇摇头:“我就是这样,天生不会做那些小女儿态,额驸可是失望了?”
乌恩其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满意的很,公主从头到脚都是好的,别人谁也比不上。”
和乌恩其耍了会儿花腔,展颜的精神好了很多,就坐起身把上午西鲁克氏说的话跟乌恩其学了一遍,乌恩其却很有些想赞同的意向,说:“这倒是一门好亲,彼此都知根知底,二哥二嫂都是实在人,跟咱们关系又好,保绶幼时也在咱们家住过不短的时间,宝音也常去二哥家玩,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觉得挺合适的……公主为什么不同意?”乌恩其说着说着,忽然看见展颜神色不虞,忙住了口。
展颜冷笑:“青梅竹马?听着很美好一个词,只是故事的结尾却不大好呢,竹马一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徒留青梅在家里苦等一辈子,我可不想让咱们的女儿受这种罪。”
乌恩其忙安抚道:“哎呀你别生气,我不过随口说说,咱们的孩子肯定不会受这种委屈的,一个词而已,你不用这么在意,你不喜欢保绶做咱们女婿,咱们不选他就是,我什么都听你的。”别说展颜现在有身孕,就是平时,只要她不高兴,乌恩其也是立马投降。
展颜自己倒愣住了,她从来都不是控制不了情绪的人,心脏不好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这一点展颜做的异常出色,即使现在身体健康,却也早习惯了没什么情绪起伏,虽然因为整日和孩子们在一起,不觉间柔和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却从没有如此情绪失控过,这究竟是怎么了?
乌恩其见展颜愣愣的,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但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展颜,直以为出了大事,差点没下的魂飞魄散,就要大声叫人去请太医,展颜醒过神来,看到乌恩其一脸慌张,奇怪的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什么事吗?”
“是你怎么了才对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样子差点没吓死我,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还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乌恩其顾不得周围过来的丫头们,一把抱住展颜喃喃自语。
展颜冲周围挥挥手,众人都识趣的消失,乌恩其失态片刻,马上回神,脸上就有些赧然,好在周围没人,他也知道刚才自己忘形的样子被不少人参观了,到底脸皮不够厚,从耳朵到脖子都是通红,讪讪的扶着展颜坐下,才又问道:“你刚才怎么愣住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从没见过你这种神色。”
经过乌恩其这么一闹腾,展颜早就恢复平静,淡然道:“我刚才不过发现自己情绪比较容易激动,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些发呆而已,没什么事的。”
乌恩其却很重视,忙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往常你从不会这样,看来果真还是有问题……不行,让他们去请太医去,你如今有身子,万事大意不得……”说着又要叫人。
展颜忙拦道:“没事的,你先别急,我想起来了,听罂粟说过,有些女人怀孕时会性情大变,一时高兴,一时伤心的都是常事,更有不少人会情绪起伏比较大,我估计就是这种情况,前几次都没什么状况,因此我也没留神,没想到这次却给遇上了。”
乌恩其忙问:“罂粟有没有说过,这些症状该怎么治?”
展颜回忆一下,说:“情况不是特别严重的,都不用特意去治疗,好像过了几个月自己就好了。我说,你也消停些吧,总是这么蛰蛰蝎蝎的,让咱们府上的下人看看笑话也便罢了,若是带到外面去,我看你还怎么自处。”
乌恩其笑笑,一点都不跟展颜争辩,忽然想起刚才的话题,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保绶?”
展颜莫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