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既然不接展颜的话,玄烨自然要另起一个话题、
“什么?”
“我是说,你对二哥他们有什么看法。”
展颜低头想了一回:“接触不多,不是很了解。”
玄烨知道展颜是不愿意让自己的观点影响自己的判断,只好把话说得更明了些:“历史上是怎么评价他们几个的?把你记得的说给我听,我心里也有底。”
“史书上的描述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展颜摇摇头,“何况现在多了咱们两个变数,不要总想着依靠即知历史,多用用你的眼睛,自己去做判断。”
被教训了,玄烨低着头不说话,展颜也不理他,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却不知玄烨竟是在怀念,自从他接手公司之后,展颜对他的任何决定都是支持的,从未说过二话,他反倒是怀念起幼时展颜教训他的情景,没想到现在竟能听到再次听到展颜说这些,一时让玄烨感觉复杂,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对我说话了。”良久,玄烨才抬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展颜却没什么感触,她从来就不是感性的人,所以,玄烨的感觉她能想得到,却感受不到,当下只是一笑带过,转而问起玄烨的研究小组各项研究现在的进度,玄烨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没有什么成果,玻璃的亮度和透明度勉强可以,但是还没有找到把水银渡在玻璃表面的方法,你想要的镜子还要等些时候;土制炸弹倒是做出来了,就是不够稳定,受潮的话就不会炸,太干又担心它爆炸,现在他们那组人正在想办法改善;最气人的就是蒸汽机小组的人,到现在一点成绩也没有,恨得我真想把他们拉出去埋了!戴梓的火器改良工程,比他们开始的都晚,却最先有成果,专业人才就是不一样啊。”
“咱们没有专业人才,不知道英国、法国这些国家有没有?”展颜提示。
玄烨如醍醐灌顶,拍手笑道:“对呀,咱们没有,就到有的地方去找,抢也要抢一批人回来。年后我就安排,先派一批人到欧洲各国游学一圈,让他们也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省的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以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颜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展颜淡淡的说:“你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
玄烨兴奋过后,又有了新的忧虑:“安排人到外面去,这一来一回,最少要大半年功夫,这还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才行,如果在出点什么意外,没个两三年也回不来,终归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别的还能等一等,这些火器之类,我实在是等不下去,吴三桂他们如鲠在喉,一日不除,我就一日难以安枕……”
“你也不用太过心急,这些天我又想到一些东西,等我把它写下来,你拿给研究小组那些人,说不定对他们有些帮助。而且,就算炸弹还有缺陷,但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种新式武器,说不定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倒是杰书王兄要求的扩建神机营这件事,如果办得好,单凭这些,咱们的胜算就又多几分。”展颜劝道。
玄烨却是有些心急了,听得展颜如此劝慰,也知道这些事是急不来的,当下也就掠过不提,忽又想到一件事,赶着开口问道:“对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在毓庆宫后园种菜的吗,怎么样,都种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不过是些白菜萝卜,碧螺她们虽然是伺候人的,但从小就进到宫里,农家活计什么也不会,幸好她们也有自知之明,没把我整个花园改成菜园,只在西北角辟了一块菜地。她们精神也好,每天去看也不嫌烦,就这样那白菜萝卜也长的不成样子。现在天冷了,她们难得消停几日,昨天我还听着清婉说,等开春还要多种些,想来经过这一次,她们也有些经验了,等菜长好,我请你来吃。”展颜难得多说了几句。
“那敢情好,最好你们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我每天都来吃饭,也不用冷清清的一个人用膳,也省的做那么多菜浪费了。”玄烨兴致挺高,“你不知道每餐弄那么一大桌,一百多道菜,看着挺丰盛的,其实全是凉的,经过几道验菜手续,送到我面前鲜味都没有了,还要有人试吃,我感觉我就是吃别人吃剩下的,还不如跟着你们一起吃顺心,也能吃上几口热乎菜。”
展颜镇定自若的听着玄烨抱怨,她早就习惯玄烨三五不时的吐槽,听久了耳朵甚至能自动产生过滤功能,也就是俗话说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玄烨也不需要展颜有什么回应,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他抱怨的对象,展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两个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宫里过年的气氛很热烈,展颜却总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除了必要的请安、赴宴之外,其余时间她都呆在毓庆宫足不出户,冬天也确实不是个出门的好天气,外面冷的能把人冻成冰雕,而屋子里点着上等的银霜炭,温暖如春。保清倒是在嬷嬷们的看护下,在宫里各处横行,那些嫔妃们虽然未见得个个都是好心,但因为玄烨的重视,倒也没人耍什么手段,当然,保清周围总是有玄烨安排的保护人员,也是那些女人们不敢伸手的重要原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以后的惠妃现在还只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贵人,加上前些日子被玄烨禁足三个月,出来后收敛很多,再不敢有什么妄想,连这大过节的日子,也只敢借着给孝庄和皇太后请安的机会,偷偷的看保清几眼,或是在保清出去玩的路上和他来个巧遇,她倒是想和保清亲热,可是保清根本不记得她了,见到她不但不亲近,反而想躲,这种反应把纳喇氏打击的够呛,不禁更后悔自己先前的不谨慎,那时保清虽然没有养在自己跟前,但一个月总能见上几回,保清虽然什么也不懂,看到自己却总是笑,那时自己还说,到底是母子连心。现在呢,自从禁足之后,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不让她见儿子,但儿子养在毓庆宫,几个月她也看不到,又不敢到毓庆宫去找,只能自己挨着,现在儿子开始记事、记人了,她反倒成了陌生人,让她怎么能够不伤心,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生怕皇上知道后更不待见她。
不说纳喇氏如何伤心,单说保清几次遇到纳喇氏,他是个聪明孩子,马上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不同的,却搞不懂哪里不同,躲着纳喇氏,一方面是因为别扭,另一方面也是他想快点回毓庆宫,找到他无所不知的姑爸爸,让姑爸爸为他解惑。
“姑爸爸,保清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她看保清的眼神好奇怪哦~”快两岁的小豆丁说话流畅许多,在展颜的刻意训练下,说的有条有理。
展颜看一眼墨兰,墨兰马上回道:“回主子,大阿哥今天见到的是纳喇主子。”
“保清,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展颜淡淡的问。
保清摇头,他就是不知道,才跑回来问姑爸爸的,怎么姑爸爸反倒问起他来?
“她是保清的额娘。”展颜也不解释,只是陈述事实。
保清皱着小脸问:“她是保清的额娘,为什么不和保清住一起?她不要保清了吗?”保清虽小,也知道额娘的含义,孩子的天性让他对额娘也很期待,可是,他又不能理解,额娘为什么不在他身边陪着他。
“她没有不要你,不和你住一起,是因为规矩。”
“什么是规矩?”保清小豆丁不懂就问,颇有求知欲。
展颜仍是不温不火:“‘规所以正圆,矩所以正方’,规矩就是指一定的标准、成规,不管做任何事,都要遵守这些‘规矩’,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