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听了,也是心中一震,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期盼的很,当然不想他出任何问题,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妥,忙收敛心神,谢过大夫,并让他下去开药,自己则在众人的服侍下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姜嬷嬷两个被展颜派过来照顾纳兰,见她如此自然不放心,不过她们是谨慎之人,不该自己说的一句话也不会多说,因此虽然明知道纳兰会如此,是在见了郭络罗家的夫人之后才发生的,必然是她们母女两个说了什么,但是她们却不会打听,只是在退下去之前,姜嬷嬷对纳兰说道:“奴婢不知道福晋有什么心事,主子们的事奴婢也帮不上忙,只是奴婢有一句话对福晋说,王爷是福晋最亲近的人,福晋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王爷知道,王爷必会一心为福晋打算的,还请福晋万事放宽心,不要一个人闷着。”
第二百九十三章、夫妻矛盾
姜嬷嬷说完这几句话,行个礼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内室,她不知道纳兰为什么会受刺激,只知道是跟她额娘有关,因此对于内情一句也不多问,不该知道的不多打听,这也是一个优秀贴心的下人应有的操守,但是,她也不能放着纳兰这样不管不问,什么也不说也不符合她的立场,因此,她只是劝纳兰想开些,有事和展飞商量,剩下的,就不是她们做下人的该管的了,就是有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她们也好脱身。
不得不说这些在宫中待了十几年的嬷嬷们都是人精,什么该做什么该说,她们心里门清,不该犯的错误一点都不会犯,而且对上又不显得献媚,怪不得能平安活下来,并且混的风生水起,关键是对自己的定位很准,不管是原来的主子是谁,跟了展颜之后,就只认展颜一个主子,也只听展颜一个人的话,懂得审时度势,这也是她们安身立命的本事吧。
等到展飞下班回来,刚走到正房门口,就见纳兰的两个陪嫁丫头围上来对他嘘寒问暖,而以往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都是纳兰,看那两个丫头神色间不掩饰的喜色,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展飞随便一想,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他本就没有表情的脸色更冷了两分,挥手让她们退下,并把姜嬷嬷二人叫过来问话。
“今天福晋可好?家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展飞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他对一直跟着展颜的两位老嬷嬷还是很信任的,所以有疑问头一个就来问她们。
姜嬷嬷俯身行礼,展飞让她起身之后,才说道:“今儿上午,郭络罗家的夫人来看望福晋,等夫人走后,奴婢们见福晋脸色不大好,就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福晋是情绪起伏过大,好在并无大碍,开了一剂安神汤,福晋喝了之后,睡了两个时辰,醒来之后叫了两个丫头进去服侍,奴婢们进去时,福晋起色已经好了很多,现在正在内室休息。”
展飞“嗯”了一声,让嬷嬷们退下,自己大步走进去,看到纳兰正斜靠在床上,边上是她的另外两个陪嫁丫头,一个叫小安,一个叫小如,是纳兰最看重的两个丫头,平时也是她们服侍纳兰多些,所以展飞对她们两个还有些了解,知道她们是本分人,对纳兰也忠心,不像刚才那两个,展飞连名字都没记住过。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展飞命令道。
早在看到展飞进屋时,纳兰就在小安和小如的搀扶下起身迎接,展飞顺手扶住纳兰,让两个丫头退下,她们不敢耽搁,马上行个礼倒退着走出去,并且依言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入内。
展飞扶着纳兰走到椅子上坐下,直接问:“今天你额娘来,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纳兰没想到展飞会问的这么直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垂着头说:“是,额娘来一是看望妾身,二来也是有些话叮嘱妾身,妾身不懂事,嫁给王爷这么久,都不知道给王爷准备通房,已经是做错了,如今妾身身子不便,不能服侍王爷,不能委屈了王爷,妾身已经吩咐小雨和小香,让她们两个代妾身服侍王爷,还请王爷原谅妾身先前的疏忽之处。”
展飞气急,他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纳兰错待了,他从小洁身自好,娶妻之后就一心与妻子好生过日子,对于纳妾之事,不说他本就没有一点心思,就是展颜也总强调夫妻两个就够了,不需要多出来几个在中间碍事,原本他以为和纳兰成亲后这近一年时间,他和纳兰琴瑟和鸣感情和睦,纳兰应该会理解他这份心意,结果竟换来这一番话
展飞心里有气,就有些失了冷静,更气愤纳兰对他不够重视,竟然想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一时也不多想,直接站起来冷声说道:“这么说,爷还要多谢你为爷想这么周全了?你即有心给爷找女人,就该找两个好的,什么香玉,那种姿色也好意思往爷跟前送?”
说完气话,展飞直接抬脚走了出去,剩下纳兰在屋里不知所措,不明白一向对她体贴有加的展飞为什么会发脾气,更是满腹委屈,她想了一下午,觉得额娘说的有理,公主和王爷没说,是给她脸面,她若是一直装糊涂,只会让人对她有意见,也是忍着难受才对小香和小雨两个说,要给她们开脸做展飞的通房,没想到她把贤惠做到十分,展飞非但不领情,反而没头没脑给了她一顿排头,越想越伤心的纳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展飞气冲冲的出了门,小安和小如冲他行礼,他理都没理,直接就走了过去,正好小香和小雨又过来献殷勤,展飞看到她们两个更没有好脸色,直接叫来内院管事,把她们两个先关起来,明日一早就找人牙子拉出去卖了,她两个不妨会得到这么个结果,唬的腿都软了,张口就像哭喊,可是展飞的管事哪里会容她们喊出一个字来,手一挥,几个身上有功夫的婆子就把她们塞了嘴带下去,而展飞,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小安和小如在旁边看着展飞干净利落的把两个未来姨娘处置了,又看展飞脸上有明显的怒色,心里不明所以,等到展飞出去之后,战战兢兢的进屋伺候纳兰,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纳兰满脸泪痕,吓得忙近前去,小安忙给她擦眼泪,又柔声问纳兰怎么了,小如则到外面叫小丫头打水过来,拧了温热的毛巾给纳兰擦脸,嘴里还絮叨着:“福晋这是怎么了?您如今怀着小阿哥,身子金贵,怎么能掉眼泪呢?奴婢听说,这当额娘的在有身子时哭多了,生下来的孩子也喜欢哭,您可别害小阿哥啊,快收了眼泪,瞧瞧您这眼睛红的,让奴婢给您敷敷眼,明儿红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纳兰在两个贴身丫头软言细语的安慰下,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也不再流眼泪,只是脸色仍不好看,两个丫头相视一眼,又不敢追问是怎么回事,从刚才王爷的发怒和福晋在哭来看,明显是夫妻两个闹矛盾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她们两个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一晚上,展飞府上的下人们都在低气压中度过,他们的冷面王爷头一回没有和福晋一起用膳,晚上也是独自歇在书房,那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没人敢去捻虎须,大家都尽可能轻手轻脚,力求不发出一点声音引起王爷注意,小心翼翼的装着小透明。
次日,本来是展飞的休沐日,他原本是打算在家好好陪着纳兰一日的,结果因为昨天的不愉快,一大早就起来回公主府去了。其实展飞昨天晚上就已经想明白了,知道纳兰会想给他纳妾,并不是不重视她的缘故,而是礼法使然,正常情况下,她的做法并不是错,也是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只是他属于特例,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和纳兰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