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紧急奏报匆匆递至萧敬手中。
这是来自贵州的紧急情报,由中官杨雄星夜兼程送至。
“总兵林景隆公然违抗巡抚令旨,擅自率军出战,贵阳岌岌可危?”
在幽深的府邸深处,萧敬的目光如炬,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疑惑,他轻捋着胡须,在宽大的石板地上来回踱步,脚步沉稳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焦躁。
“这林家父子,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放肆!”萧敬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慨,眉宇间隐约透着怒火。
“这又是何等奇招?”萧敬沉思片刻,眉头紧锁,似是在破解一道深奥的谜题。
“干爹,这……这该如何是好?”随行的小宦官,面露忧色,小心翼翼地询问。
萧敬微微一笑,笑容中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深意:“自然,一切听我号令。”
“你啊,你也太天真了。”萧敬轻抚着下巴,语重心长地道:“这世上的事情,岂是你我能轻易揣摩?你自以为猜透了我的心思,可别忘了,还有更高的存在,他们的想法,岂是你我能揣摩的?”
小宦官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应道:“是,干爹教训的是。”
“你说说,这林蒙如此不将你放在眼里,难道这事儿不是正好给了我们机会?”萧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缓缓地走到小宦官面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萧敬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啊,真是我的千里马,有了你,我何其欣慰。”
然而,话音未落,萧敬的笑容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但你却忘了,这世间并非只由你我掌控。我虽能料想你的心思,却难以揣摩圣上的想法。你可知,这其中的深意?”
小宦官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再吱声。
萧敬缓缓抬起眼皮,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这林蒙献上红薯,功不可没,但总兵官的悖逆,这其中的是非曲直,陛下会如何评断?你,能猜得透吗?”
小宦官颤抖着嘴唇,不敢回答。
“所以说,你太过天真。”萧敬冷笑一声,继续道:“若是我上报,陛下若是不悦,那怒火只会烧向我。可他若是冷静下来,想到林家的忠诚,怒气便会消散。届时,不过是圣旨一纸,责罚几句,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轻描淡写。而你我,却是……”
萧敬话未说完,小宦官已吓得魂飞魄散。
“你这蠢货,急报之事,岂能由你我擅自为之?锦衣卫、兵部,他们岂会坐视不理?”萧敬冷眼瞥了小宦官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透彻了!”那小宦官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奴才心领神会,这所谓的急报,不过是海市蜃楼一场空。”
“嗯。”萧敬深沉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且听我一言,让你领悟其中真谛。”
小宦官立即毕恭毕敬地答道:“敬请干爹不吝赐教。”
“做奴才的,心中绝不可有一丝杂念,没了私心杂念,方能在乱世中游刃有余。没了偏好,才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何为随心所欲?那便是——”萧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无论圣上喜好何物,我们便倾心追随;无论圣上欲亲近何人,我们便毫不犹豫地与其亲近;哪怕圣上旨意要让某人陨落,即便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也得毫不犹豫地成为那刽子手,将他送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