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为是,万一蓝梦蝶他们躲在峨嵋,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们的,以我的办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上门去再说,但俞相公未必会赞成的!”
俞士元道:“假如蓝梦蝶他们真躲在峨嵋,我自然对他们不会客气,但万一不在,我们动蛮就太不讲理了!”
字文琼瑶道:“怎么不讲理呢?他们是罪有应得。abcwxw你膺任武林盟主时,他们交出信符,却不将武林监督人的事说明,已是心怀叵测,我召集武林各宗派聚晤时,他们又不到,吴小姐可以证明他们与蓝梦蝶早有勾结,凭这三点,我们都有理由上门兴师问罪!”
俞士元一叹道:“你们说得都对,但峨嵋究竟是武林中渊源久远的大宗派,我们旨在团结武林,安定天下,罪状不足,总不能如此蛮横,否则传说出去,我们与蓝梦蝶行为无异,又怎能取得武林其他宗派的谅解!”
宇文琼瑶道:“难道那三点罪状还不够?”
俞士元笑道:“那三点都不能算是正式罪状,因为这都是我们私人间的一点小隙,却不能作为他们灭门的罪行!”
薛娇娇道:“这话不错!他们将武林监督人的事秘而不宣,只是对俞帮主个人不够诚实,或者解释为俞帮主原非武林监督人组织之列的人,他们自然不必说出,至于他们不参加岳阳楼之约,只是对宇文小姐个人的不敬,宇文小姐单独去兴师问罪还讲得过去,跟俞帮主一起去就不成理由了,因为俞帮主是反对武林监督制度最力的一个……”
宇文琼瑶道:“那我就一个人去找他们算帐去!”
吴韵珊笑道:“这可不行,蓝梦蝶的实力对付你们任何一边都是足够的,就因为你与俞相公会合在一起,他才有所顾忌而导致旋风牧场的惨败,如果你一人前去,万一碰上了,你非吃亏不可!”
宇文琼瑶怒道:“我倒不信他们能困得住我!”
吴韵珊庄重地道:“宇文小姐,希望你不要赌气,蓝梦蝶未除以前,你必须与俞相公精密合作,唯有二位联手,才是他唯一的克星,不管你们哪一位受了损失,都是蓝梦蝶求之不得的事,在岳阳楼前,他就是没想到你会与俞相公合力对付他,才放心前来,准备坐收渔利,否则他利用埋伏在四周的狙杀手,就稳可将天下掌握在手!”
宇文琼瑶这才不开口了,吴韵珊道:“我固然可以证实他们与我父亲勾结,因为以前蓝梦蝶并不出面……”
宇文琼瑶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父亲与蓝梦蝶是一气的……”
吴韵珊道:“不错!可是蓝梦蝶对武林的阴谋并未付诸事实,在旋风牧场上的种种布置也只有我们知道,何况在岳阳楼,也只表示与武林监督人不和,很可能还有许多人同情他,这不能构成他的罪状,更不能以此作为峨嵋的罪证!”
宇文琼瑶道:“那该怎么办呢?”
吴韵珊道:“到了那里再看情形。相公说得也对,我们既以侠义为心,自然要求事事光明,不能采取强迫的手段,我相信峨嵋如若与蓝梦蝶暗通声气,做贼心虚,必有蛛丝马迹可寻,抓住切实证据,就不怕他们赖了!”
南彪道:“洒家是主张除恶务尽的,既然知道峨嵋靠不住,就不必对他们客气,我相信大家也一样明白!”
俞士元轻叹道:“我何尝不是想这样做,但是你们没有考虑到,如果蓝梦蝶躲着不出头,即使灭了峨嵋全门,于事又有何补?”
薛娇娇道:“俞帮主考虑极是。蓝梦蝶如果来一手苦肉计,驱除峨嵋的人大批出来送死,他牺牲一个峨嵋并不在乎,我们都成为武林公敌了,以俞帮主与宇文小姐联手,固然不怕武林群起为敌,但把那些人变成同情蓝梦蝶的助力,则是天大的失策。试问到了那一天,二位是否能屠尽天下人呢?”
这一番话把南彪也说得哑口无言了。
吴韵珊笑道:“薛大姐究竟见多识广,连我都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我之所以不主张硬来,只是为了俞相公不会赞同之故,现在有了这种顾忌,当然更不能动蛮了。我们还是维持原议,到那里看看情形再说吧!”
宇文琼瑶先前只是一番气话,事实上经过一再的教训后,她锋芒全敛,很少有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了。
于是一行十二人又转途南行,为了赶路,他们采取了最艰苦的一条路,由陇南翻越摩天岭,直下西川。
经过成都,俞士元想起在此初遇吴韵珊的情景,为时不过数月,却已在江湖上掀起了万丈波涛,不禁感慨系之!
在成都并没有停留,却与凌恽取得了连系,知道了一件很奇特的事,那就是吴次仁的妹妹,凌无咎的母亲,吴韵珊的姑母与以前的婆母吴季芳在峨嵋削发为尼,依归佛门受戒,取号法了,与峨嵋掌门法元平辈,主持峨嵋下院慈云庵,管理峨嵋的女弟子!
这件事意味深远。以那位老太太的脾气,对峨嵋毫无好感,为了峨嵋要她的儿子凌无咎出家成为掌门继统人选,她非常不满意。如果不是吴次仁拦着,她几乎要吵上峨嵋大闹山门了,怎么会自己归依佛门呢?
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儿子出走,侄女与儿子的婚事破裂,吴韵珊又投到俞士元这边,使她万念俱灰,看破世情!
但往深里探究,她是个雄心勃勃的人,对支持乃兄一统江湖的霸业绝不会死心的,他与吴次仁一直都保持着连络,她投身峨嵋,显示出吴次仁与蓝梦蝶对峨嵋进一步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