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荆棘紧紧握着拳,背靠着房门思虑对策——到底能不能使用法术来突围?万一引起恐慌,甚至改变了历史,要怎么收场才好?
她的额上已渗出一层薄汗。
正当她决定豁出去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一个青色的影子轻盈的从屋檐倒挂进来,等她看清楚,那人已经站定在她的面前,手中的匕首正精准的抵在离她脖子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是夜笛!
他一双俊逸的长眉紧紧拧在一处,沉声道:“苏香在哪里?”
看到他,马荆棘反倒奇异的镇定下来,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来救她的吗?”
夜笛摸不清她的意图,思忖片刻才道:“我不会伤害她。”
马荆棘又问:“你是奉王爷之命来的吗?”
夜笛眼神一凝,却不回答,只是厉声追问:“苏香在哪里?”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马荆棘却已经知道了答案,心里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伸出手轻轻将刀柄移开几分,道:“夜笛先生请放心,苏香正在我身后的房间里。我是她的朋友,我和你一样都想救她!”
她说的十分恳切,眼神澄澈,夜笛盯着她看了五秒钟,终于手腕一松,身形一闪就准备闯进屋子里去。
马荆棘正要阻止,房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白初一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见到两人,不禁皱眉:“你们在干什么?”
夜笛见到白初一的脸,顿时一愣,马荆棘却已经朝屋里探头探脑起来:“苏香怎么样了?”
“禁锢咒已经解开了。因为这是新学的咒术,所以我多花了一点时间。”他的眼神凝注在夜笛身上,“他是谁?”
夜笛惊讶道:“公子不知道我是谁么……”声音突然打住,因为他突现眼前这位华服公子,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和王爷平素相交的那一位很不一样,他越发觉得怪异,忍不住朝他身后里看去,只见屋子里一灯如豆,那个他一心牵挂的红衣女子正伏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他顿时着急起来,一把抓起白初一的领子,喝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白初一有些不悦:“只是刚解了咒,暂时昏迷而已。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多关心一下外面吧。”他手指一拂,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夜笛只觉得手掌一时间不听使唤,竟自动的松开了他。
他顺着白初一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队士兵正冲进隔壁一座小楼,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住传来,屋子里的姑娘逃到了外面,正挤在院子里哭叫不止。
“糟糕,来不及走了!”马荆棘不由大急,四下一看,转了转眼珠,目光落在了夜笛身上。
“夜笛先生请跟我进来!”她一手一个拉住两人进屋,仔细的拴上门,道:“夜笛先生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可以像刚才一样飞檐走壁?”
年轻男子俊逸的脸不由一红,可马荆棘不等他开口解释,就将他拉到床前,指了指苏香:“请夜笛先生先将苏香带走吧!”
“这……”
“我知道夜笛先生是苏香的朋友,你也一定很担心她对不对?”她说“朋友”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还朝他挤了挤眼睛:“所以把她暂时托付给你,我也很放心。”她一边说一边推开背阴面的一扇小窗,窗外是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
“夜笛先生,请将苏香平安的带到百鱼巷口,拜托你了!”
她朝他微微弯腰鞠躬,这是现代人的礼仪。夜笛看在眼中,不禁一愣,他突然想起最初在强盗手中救下苏香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样奇怪的姿势朝他道谢……
他神色一凛,终于点头道:“好。”
夜笛迅速将昏迷的苏香负在背上,正要跨上窗台,又回头看了一眼:“你们呢?”
“他们要抓的又不是我们,总有办法的。再说你一个人也不能同时带走三个人呀!别说了,快走吧,我们在百鱼巷汇合!”马荆棘催促着,一个劲把他往外赶。
而门外,已经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白初一也道:“你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了!”
夜笛终于不再犹豫,一手托起背上的苏香,一手攀住檐口的木椽,提气一纵,顿时消失在窗外。
“哇,有武功果然很方便!”
马荆棘忍不住感叹,双手一撑窗沿就要往下跳,可还没松手,领子上一紧,又被拎了回来。
白初一的语气有些不善:“你想干什么?”
“爬树逃走啊!他们不认识我,不会拦着我从后门离开的!”
“你要是光明正大的从后门离开,当然没人拦你,可你就这么爬下去,却一定会被当成可疑人等抓起来。快点回来!”
他把她拉到身后,顺手掸了掸窗台上的脚印,关上窗户。隔壁房间里已经传来了破门的声音,马荆棘听的心惊肉跳,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你……你是不是会隐身术?或者遁术也行啊,先想办法避一避嘛!”
白初一的神色却颇为凝重:“刚才解禁锢咒耗费了太多灵力,我暂时还不能使用高级别的法术。”
看见她失望的神情,他指了指墙角的樟木大衣箱:“我可以躲到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