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派人去皇后那,就说我身子不适,要提前回宫。”
那宫女退了下去,许容华伸手,折下旁边的树枝,嘴角那笑意渐渐回收,“谁说人心收买不了呢。”…
许容华的匆匆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回到宫中,许容华换了一身宫女服,带着另外一名宫女去往青玄宫,到了青玄宫门口,取出身上的一块牌子,给门口的侍卫看了食盒里的东西,继而走进青玄宫内。
到主屋门口那还有两个侍卫在,许容华再度拿出那牌子,侍卫检查过所有,看了一眼她们,“怎么换人了。”
许容华憋了憋声音,微尖着道,“喜鹊姐姐病了,姑姑让我过来。”
侍卫不再问,开锁放了她进去,等着她进去之后,再度锁门关上。
屋子里一下昏暗了许多,许容华拎着食盒慢慢走到床边,那正靠着一个人,对她的到来丝毫不在意,定定的看着床的一角没有动作。
许容华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下碗筷,人依旧没有动静。
她走向了床边。
“定王,您该用膳了。”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苏谦泽转头过来,看到许容华的脸先是一怔,继而眼底有了一抹意味,“你还没死。”
许容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手脚上的镣铐,动容的伸手附在了那镣铐上,冰凉的感觉传递而来,许容华瞬间眼底有泪,“王爷还活着,月欣自当苟且活着。”
苏谦泽没有动,许容华继而擦了擦眼泪,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到他手中,“这是月欣给王爷绣的。”
苏谦泽挥开了她的手,镣铐发出响声,他站起来走到了桌子旁,拿起筷子吃饭。
许容华眼底闪过一抹恨,随即跟着他到了桌旁,掩去那哽咽,轻轻说道,“皇上登基,太孙封了太子,蒋侧妃她封了贤妃,如今还是三妃之首呢。”
苏谦泽的手一顿,继续吃饭,许容华也不介意他这样对自己的无视,“我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王爷您放心,月欣会替你好好活着。”
苏谦泽抬起头,许容华轻笑着,很快那笑意转冷,“她蒋茹茵不配王爷您喜欢她。”
银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苏谦泽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即刻把她带到了床沿压在上面,本无波澜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苏谦泽低哑着声音警告她,“没死你就安安分分的活着,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许容华涨红着脸却没有挣扎,双手摸上他的手臂,她咳嗽着,“咳,王爷您最好是现在就掐死了我,我活着,就是为了王爷。”
半响,苏谦泽松开了手,许容华靠在床上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抬起头眼中的定王爷面容沧桑,许容华眼底闪过一抹迷恋,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屋外是侍卫的提醒声。
许容华走到了桌子旁,一样一样把东西往食盒里收,看着一旁站着的苏谦泽,嫣然一笑,“王爷放心,您想做的,月欣一定帮你。”
他已经没能做什么了,身在这宫中,要么老死,要么病死,可她许月欣还活着。
凭什么王爷要在这里呆上下半辈子,那女人可以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她也要让她常常,身在这冷宫中的滋味。
想到此,许月欣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再看了一眼定王,依依不舍,“王爷,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您可要照顾好自己,姐姐那我也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
说罢,许月欣拿着食盒前去敲门,屋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走了出去。
良久,屋子里传来链条的响动声,苏谦泽走到了地上把那荷包捡了起来,拆开荷包,里面掉出了一小包的药,黑色的粉末放到了鼻下一闻,苏谦泽神情微变,那荷包中另外还附着一张纸条:王爷若不想活了,还有月欣替你活着…
避暑山庄里回来,宫中的日子依旧如常。
皇上忙着国事,再加上这孝期,没有安排侍寝,大多数的时间皇上歇在了承乾宫内,其余的时间,除了在皇后那歇个几晚,来蒋茹茵这里的最多。
来了也都是聊聊天,时辰到了便是就寝,就是睡在旁侧,蒋茹茵能感觉到他的反应,两个人还是相安无事到第二天。
日子过的很快,时入九月,平宁和容哥儿即将去太学院,蒋茹茵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就在他们去太学院前两天,青玄宫那出事了。
那个晚上皇上正好歇在了蒋茹茵这边,几乎是深夜,青玄宫那的侍卫来报,说是定王爷吃了半夜送过去的宵夜后,口吐鲜血不止,已经昏迷过去了。
皇上急速赶过去,太医已经前往了,青玄宫内点起了烛火,屋内定王躺在床上,面色发青,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碗只吃了一半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