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畔,瞧着这封信发愣。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玻璃窗啪嗒啪嗒地响。
这夜里下起了一场绵绵冬雨。
王谨之在门外喊,“海蓝,下雨了,把窗关好。”
蔚海蓝回神应了一声。
她将信小心地折好塞回信封,起身去关窗,可是耳边却又响起他的话语,“我在下面的花坛等你。”
蔚海蓝站在窗户前,低头望向楼下。
外边早已经漆黑,雨淅沥淅沥地下着,而在不远处的花坛那边,却有一团模糊的身影。路等打着昏黄光芒,距离又太过遥远,所以根本瞧不清对方是谁。但是可以清楚地确定,那是个男人。
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蔚海蓝铮铮地瞧着那人,她想着他会走,天都下雨了。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那人却依旧还是不动。
整整四个小时,眨眼就过了零点。
可是他却还坐在那里。
仿佛他所等待的那人不来,他就不会离开。
雨还在绵绵而下,蔚海蓝找了把伞,悄悄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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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早已经被冻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轻轻走来。
“回去吧。”她轻声说道。
“怎么不走。”半晌,她又道。
头发已经全被淋湿,衣服也湿透,雷绍衡坐在那里,肃穆的俊颜,没有情绪。
你问我怎么不走。
没有等到你,我怎么能走。
222:良辰误佳期(5)
周遭十分安静,唯有雨水落下的淅沥声。路灯昏黄,她撑了雨伞而站,他就坐在花坛边。他们面对面,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夜里下了雨,温度骤降,冰凉寒冷,呼出的气都是大团的白气。。
“那封信,没有经过你同意,我就拆开来看了。”他漠漠说道。
蔚海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句,“回去吧,天黑了。”
雷绍衡眼眸深邃,只盯着面前坑坑洼洼的水坑。
他似是在等待什么,可她迟迟不再开口硫。
大衣微敞着,蔚海蓝瞧见了他身上所穿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映染。那个部位,正是她先前捅刀的位置。想起这几日来,不断地发生事情,看来他也没有好好地静养过。她走上前去,那把伞撑向了他。
雷绍衡只觉雨水不再落下,谁替他挡了一片风雨。
他这才漠漠抬起头来,只见面前伫立一道身影。路灯那昏黄光芒照透雨伞,她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淡淡金光,蕴开旖旎光酝。她的神情很恬静很温柔,他默默地瞧着,终于听见她再次开口。
蔚海蓝将那把伞递给他,“撑着走吧,伤还没好,要去医院治。”
她不曾询问半句原由,她不再质问半声,她不怨不怒不恨不骂,这让他凝眸。
雷绍衡没出声,只是这么望着她鹧。
她的眼睛却很明亮,她的声音很好听,她轻声说道,“你累了,回去睡吧。”
雷绍衡这才有所动作,他接过她手中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