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笑:“她进门后我很快就让她开始管家,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糊涂了,该看的账我还是要看的,她是个聪明的,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很好,我现在悠闲得很,你不必挂心,你要多想想你自己,我听说观音寺的送子观音还挺灵验的,要不你去拜拜?”
古言玉对这种事情从来不勉强:“该来的总会来的,观音大士那么忙,还是别去打扰她老人家了。况且这边刚有新人进门,我后脚就去拜送子观音,指不定人家怎么笑话我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得也是。”
在古府吃了晚膳才回去,到了侯府,先去给太夫人问安。
乔婉也在,少女娇俏地坐在在太夫人身侧,正在给太夫人捶腿,秦荀殷夫妇进去的时候,乔婉起身给他们见礼,然后低眉敛眼地站到太夫人身边,偷偷地拿眼睛瞅秦荀殷
。
古言玉对她这种小动作十分不喜,搞不明一个姑娘家总是偷看男人干什么?跟没见过男人似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丢人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岂不是就被她发现了。
然后古言玉就看见乔婉在偷看了秦荀殷几眼之后,万分害羞地再次垂下了头,整张脸和耳根都相继跟着红了起来,一副娇羞难耐的模样。
古言玉:“…”
嗯,这姑娘不错,脸皮还挺厚的。
太夫人正在与秦荀殷说话,古言玉不好插嘴,也不知道太夫人跟乔婉说了下个月初八纳她为妾的事情没有,倘若说了,这件事情就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这姑娘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古言玉也不清楚,她决定找时间再跟太夫人商量商量,这件事情她没有经验,凡事还得让太夫人来。
她一个人在旁边胡思乱想,猝然听见太夫人叫她,古言玉有点懵,茫然地“啊?”了声:“母亲,您叫我?”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太夫人笑问。
古言玉信口胡诌:“今日回去,祖母让我有时间去拜拜送子观音,说我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我琢磨着送子观音就不去拜了,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吧。”
太夫人却道:“你祖母说得有理,这送子观音得拜,这太医也要看。”
原来太夫人也不爱管家,古言玉暗暗地想。
与乔婉一同辞了太夫人,古言玉和秦荀殷走在前头,乔婉走在后头,与秦荀殷夫妇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秦荀殷身材高大,古言玉纤细柔弱,两人走在一起,当真是绝配。
古言玉还未回来前,乔婉听说过有关古言玉的很多事情,府里的人都说这位嫁进府里的威远侯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她行事十分果敢,简直雷厉风行,手段和办法层出不穷,惯会收拾下人,不仅如此,她还能将自己的嫡母赶出府,最后给活生生气得病死。
当然也有人夸古言玉的好,说她孝顺懂事、温婉贤良。
但是古言玉的“恶”简直太过令人惊悚,以至于完全掩盖了古言玉的好,让她下意识地对古言玉有点害怕,但是等见到真人,乔婉发现,还是“孝顺懂事、温婉贤良”这八个字更适合古言玉,她完全没见识到古言玉的“冷酷”。
而此时,秦荀殷和古言玉走在她的前头,乔婉就想与他们并排走在一起,否则落后几步的她就像个小丫鬟,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
她想到古言玉温和的模样,便鼓足了勇气走到古言玉的旁边去,尽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问道:“听说二夫人的刺绣乃是一绝?”
古言玉正在和秦荀殷说请太医的事情,乔婉突然的介入让她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不适应,总觉得她和秦荀殷之间多了点什么东西。
她皱了皱眉,尽量掩饰自己的不悦:“都是他们乱传的,我的刺绣并无出彩的地方。”
“空穴不来风,就算不是一绝,也一定比寻常人要好很多,我的刺绣不太好,连最常见的麻姑献寿、鸳鸯戏水都绣不好,若是能得二夫人指点,想来定能有所进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麻烦二夫人了。”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秦荀殷就顿住了脚步。
秦荀殷没想到乔婉竟然这么多事,古言玉刚回家,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等会儿回去了还要去看两个孩子,哪有什么时间教别人刺绣?
可她是太夫人的侄女,她既然提了这要求,古言玉自然不好拒绝。
古言玉还真不好拒绝,因为她现在还不是秦荀殷的妾室,而是太夫人的侄女,古言玉看在这层关系上,也决不能一口回绝了,否则就抹了太夫人的脸面。
这乔婉就是个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