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你给我绣,为什么要绣一只鹅黄色的鸭子?”
“侯爷不觉得很可爱吗?”古言玉笑眯眯地说,“您看,妾身的绣功虽然称不上多么出挑,但是好歹还算能看的,这只鸭绣得多栩栩如生啊,侯爷您不喜欢吗?”
秦荀殷只觉得很古怪,他顿了半晌,道:“你高兴就好。”
古言玉没再接话,气氛沉默了半晌,她觉得空气有点闷,只好自找话说,笑问道:“侯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他们都没有强行给侯爷您灌酒吗?”
“他们没那个胆子。”秦荀殷语气平平地说。
古言玉觉得这句话的意思十分深刻,他是在说前两日他喝醉酒是因为他自己想喝醉的?而不是别人强行灌他的?秦荀殷是个十分克制的人,为什么想喝醉?
“侯爷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吗?您初三的时候喝得那样醉,是心情不好吗?”古言玉停下手里的针线看了看他,见秦荀殷迟迟不答话,她又继续做针线。
第一百二十六章帮她还钱
帮她还钱
好半天过去,秦荀殷才慢吞吞地回答:“没什么烦心事。”
古言玉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秦荀殷又道:“卫家派人送了一千两银子到罗府,作为罗振生的医药费,我让左二送了一千两银子还给卫家,所以卫庭轩打人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们卫家没有吃亏。”
“哦,”古言玉讷讷地应了声,“多谢侯爷。”
“谢什么?”
这三个字有些重,古言玉疑惑地抬头,看见秦荀殷探究的神色,听他问道:“谢我帮你还了钱还是谢我当时没有把事情闹得满汴京城皆知?”
“都有吧,妾身知道侯爷是个大度的人,否则也不会出钱帮四姑奶奶买宅子,不会轻易放过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妾身的卫庭轩,也不会放过让您当众失了颜面的罗振生。”古言玉不知道秦荀殷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只好一味地拍马屁,希望他能大人有大量,看在她拉下脸来拍马屁的份儿上别跟她计较那么多。
顿了顿,她仿佛觉得自己说得不够,补充道:“其实侯爷不必帮妾身还钱的,卫庭轩欠妾身的,远远不是一千两银子能够还得清的,您把一千两银子给他,还不如拿去救济灾民呢。”
这是古言玉的真心话,她不欠卫庭轩的。
是卫庭轩欠她的,而且欠了她整整两条性命。
秦荀殷:“我还的是我的。”
古言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在他眼中,秦荀殷打了罗振生,维护了她,便是帮了他,所以他才说他还的是他的,表面上是他的,其实算起来还是她的。
只不过他认为她的债便是他的债罢了。
心情忽然间又复杂了起来,有点甜,又有点涩,她低眉望着箩筐里做了一半的袜子,心情起起伏伏,没有着落,一不小心就扎了手,血珠冒出指尖,殷红得刺目。
秦荀殷立刻将她的手拉过去含在嘴里,半晌后才松开:“怎么这么不小心?”
短短的时间里,古言玉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好像心脏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勉强地笑了笑:“没事。”
然后她不自在地将手从秦荀殷的掌心里抽了回来。
气氛一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好半晌过去,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屋外传来欢快的脚步声,紧接着秦暮珊拉着秦暮宇从外面走进来,打破屋里的沉默,古言玉才如释重负。
温婉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含笑将秦暮珊抱进怀里,将小方桌上的手炉递给秦暮珊,笑问:“是不是刚刚睡醒?”
秦暮宇正在给秦荀殷和古言玉行礼,秦暮珊看了眼哥哥,抱着小手炉从古言玉的身上跳下去,给他们行了礼才笑眯眯地回答古言玉的话:“是呀,睡得可香了。”
“听说父亲和母亲去走亲戚了?为什么不带我和哥哥啊?”秦暮珊有点失望的样子。
“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们身板那么小,哪里受得住,等你们长大一些了我再带你们出去,好不好?”古言玉温柔地抚了抚秦暮珊的发顶。
“好呀好呀!”秦暮珊高兴地又扑进古言玉的怀里。
然后她又问起秦暮宇来:“是不是没有午睡?在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