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宇的房间在西厢房,他的卧房里摆着一张床榻、一张黑漆方桌,方桌上摆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他身板还很短,站在地上够不到方桌的桌面,他就爬到漆黑木椅上,站在木椅上趴在方桌上练字,一边练习一遍巩固今天先生教的东西。paopaow
伺候他的丫鬟见他如此刻苦,很是心疼。
“四少爷,您好歹也歇一歇,白天跟着先生读书已经很辛苦了,回到院子里您还这般用功,您受得了吗?”丫鬟劝道。
“有什么受不了的,又不是做苦力。”秦暮宇努力地将“宇”字写端正。
“可是您看大少爷和几位小姐,每天都玩儿得不亦乐乎,小孩子们,就要是多玩一玩的,否则您将来肯定会后悔自己没有童年的。”丫鬟还在劝。
秦暮宇有点不耐烦了:“你再打扰我写字,就出去呆着,这里不要你伺候了。”
丫鬟悻悻地闭了嘴。
秦暮宇这才满意,低着头认真地练字,他想,他不努力念书怎么行呢?
太夫人不喜欢他,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也不喜欢他,父亲对他的态度淡淡的,唯
一关心的就是他的学业,他当然要死死地抓住这点,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至于母亲,那是第一个对他无条件好的人,听说一直心心念念着给他们找先生的就是母亲,这件事也是母亲催父亲去办的,可见她也很在意他的学业,他当然不能让她失望。
否则,她当着太夫人的面因为自己得罪了三夫人,岂不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他才不是狗。
他要让所有人都好生看着,他的母亲和父亲都能因他而感到骄傲,让那些不喜欢他的人,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莫及。
晚膳后,古言玉伺候秦荀洗浴入睡,秦荀殷心中有事,便有点睡不着,靠在大迎枕上看书,古言玉拿了箩筐继续做她的抹额,气氛十分静谧,夫妻两人一时间无话。
各有各的心思。
古言玉做了一会儿就来了睡意,躺到床上先睡觉了,谁知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古言玉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秦荀殷正半俯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古言玉问。
秦荀殷见她醒了,自己先下床穿衣服,古言玉就听到春花的声音:“夫人,寿康院的姚琳刚刚急匆匆地去总管房找人去外院请侯爷身边的左三了。”
左三,是个医者,有谁病了?
古言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秦荀殷已经穿好衣服,古言玉就叫春花进来伺候她更衣,春花这才走进来,她给古言玉穿上衣服,又按照古言玉的习惯将她的头发简单地挽了个纂儿。
古言玉也来不及去戴什么首饰了,转身就往寿康院走去。
春花怕有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顺带将柳红叫了起来,这才追着古言玉的脚步而去,就听到古言玉忧心忡忡地问秦荀殷:“到底是谁病了?”
这个时候,秦荀殷也不十分清楚,所以没有回答她,两人走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寿康院,寿康院灯火通明,古言玉他们赶来得太快,其他院子里的人都还没有过来。
有丫鬟就守在寿康院的大门口,秦荀殷走进去,声音冰冷地问:“谁病了?”
“是太夫人,”丫鬟一直很怕秦荀殷,闻言战战兢兢地回答。
秦荀殷和古言玉就一路冲进了西次间,紫鸢将他们领进了太夫人的卧房,姚惠清正拿着帕子在给太夫人敷额头,太夫人闭着眼睛,睡得昏昏沉沉的。
第八十一章床前侍疾
床前侍疾
姚惠清见他们进来,赶忙起身行礼。
秦荀殷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这个时候姚妈妈就不必多礼了,好好照顾娘才是。”
姚惠清恭敬地应了一声,古言玉问道:“怎么回事?”
紫鸢回答道:“太夫人这两天心情不好,午膳都没怎么吃,晚膳就只喝了一碗粥,夜里早早就睡下了,是奴婢在守夜,半夜里听到太夫人不舒服的嗯哼声,奴婢就叫太夫人,但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奴婢去摸太夫人的额头,就发现太夫人发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