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阴冷地笑了笑。paopaow
古言玉不知道这男人话说得好好的,突然间又抽什么风,她假装没看见,笑问道:“那侯爷会和其他朝臣争论吗啊?”
秦荀殷:“我是武将。”
古言玉终于将朝服脱了下来,她将朝服挂起来,朝秦荀殷投去“所以呢”的疑问。
秦荀殷:“朝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从来不管,只要前线没有紧急战事,基本上就没有我什么事情。”
古言玉:“那倘若有战事呢?有战事,也有朝臣与侯爷意见不同呢?而且,妾身以为,不止战事的问题吧,还有军饷之类的,难道就没人提出和侯爷不同的意见吗?”
秦荀殷看古言玉的目光忽然间深了几分。
“岳父跟你说的?”他问。
古言玉摇头,讪讪笑道:“书上瞎看的,妾身胡乱说的,侯爷胡乱听听就好,别当真。”
秦荀殷却正色道:“目前还没有人跟我意见相左,不过,你说得没错,这种事情很难避免,毕竟朝中靠一张嘴争权夺势的人,不在少数,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知道的
。”
这个话题便比较沉重了,古言玉不敢轻易接话,转开话题道:“侯爷昨日夜里突然出去,是因为在生妾身的气吗?”
秦荀殷不说话了。
古言玉很郁闷:“侯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妾身说吗?若是妾身哪里惹侯爷不高兴了,侯爷可以告诉妾身,妾身一定会尽力改到让侯爷满意的。”
秦荀殷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忽然觉得古言玉其实很不容易,她顶着被克死的危险嫁给他,或许本就日日活在恐惧之中,与卫庭轩的婚约之所以会解除,也并非她所愿,事情一件件地发生,她一件件地被迫接受,从未有过怨言,只是尽量让所有人满意。
其实她已经尽她所能做到最好了。
他们不过新婚,她对他,又能了解多少呢?他生气还是高兴,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亲卫尚且看不出来,她又能知道多少?
于是秦荀殷大发慈悲地说道:“跟你没关心,突然想起有点事情还没有处理,正好睡不着,就去处理了,让你为难了?”
古言玉奇怪地看了他眼:“倒不是,只是母亲以为妾身跟侯爷闹别扭了,早上问妾身来着,其实妾身也以为自己惹侯爷生气了,所以有点不安。”
“母亲跟妾身说,让妾身学着猜您的心思,妾身就想,妾身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况且夫妻之间猜来猜去,难免心生嫌隙,倒不如有什么话直接摊开来说,有问题明明白白地解决,岂不是更好?侯爷您说呢?”古言玉试探地问。
秦荀殷沉默半晌,没有做声。
古言玉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有点放肆,秦荀殷是聪明人,定然明白她只是在变相地要求他在她面前不要将那些小心思藏起来,希望他能对她吐露心事。
像秦荀殷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他能有多少心思是放在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上的?
秦荀殷道:“我想说自然会说的。”
古言玉:“…”
她就知道。
她讪然地笑了笑:“是,侯爷您最大,您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好吧。那给两个孩子找启蒙先生的事情,侯爷您到底有主意了没有啊?”
“我问问老三。”秦荀殷言简意赅。
古言玉点点头,秦荀宁主管外院的事务,秦荀殷回家不久,对这些事情的确不如秦荀宁清楚,她拿来秦荀殷的便服给他穿上,秦荀殷低头凝视她。
当初为什么想娶她呢?
因为她既孝顺又漂亮,而且还很聪明,成婚三日,她的所作所为也没能让他挑出毛病来,的确算是合格的妻子,可是他总觉得古言玉很,很假。
就像现在,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纤纤手指温柔地伺候他穿衣,就像一个带着假面具生活的人,少了点烟火气,让人觉得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