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的声音很柔,气势却很足,留给黄院长的印象绝对很深,所以黄院长一接到电话,立刻就能肯定电话的那头是厅长,其他书友正常看:。要知道省第三医院的院长,不过是一个处级干部,拿下他仅仅需要厅长的一句话而矣,平时黄院长想要到厅长家拜访一下都不见得能被保姆让进门坐一下。在厅长严厉而又富有深意的交待中,久经考验的黄院长自然知道怎么去处理接下来的问题,直接跟在马欢的后面,巅巅的跑到了病房来。
“您好,您好,叫我小黄就行……”能让省委领导的公子记住自己姓氏,这仿佛让黄院长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阴沉的脸色在一刹那间变换成盛开的花朵,热情的拉住严宁的手,用力的摇了又摇。黄院长虽然是业务干部,但也算得上是体制中人,能在省医院数百的医生中脱颖而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眼前的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不重要,跟这个看似民工一样的病人有什么关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马欢这个嚣张的省领导公子居然给这个年青人当成了跑腿小弟,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是以,黄院长把自身的姿态摆的很低,一口一个小黄自称,客气的招呼起严宁来。
“黄院长,情况你都看到了,我叔的病情不能再托了,麻烦你帮着安排一下技术过硬的医生,尽快手术……”和黄院长这样的体制内的人交流,严宁自然也得端正态度,数年的养气略有小成,不急不慢的语速,条理清析的表达,一切都让黄院长暗暗吃惊,这个年轻人的涵养居然比自己还强,身份怕是比马欢这个省领导的公子还要尊贵。
吃惊的不止是黄院长,林琳的父母早在院长到来时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林琳的母亲,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家庭妇女,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唯唯诺诺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还好在林琳的示意下才没有出丑,而严宁行云流水一般,对父亲做出精心细致的安排,更让林琳心中充满了感激,暗暗地庆幸自己在一念间的果断决定才能有了如此造化,确是所托非人。
有了黄院长的亲力亲为,一切都变的简单了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在院长、大主任、小主任、医生、护士等一大批人的共同努力下,林琳的父亲被顺利的送入了手术室开始了手术,省第三医院骨科大主任亲自主刀,这个安排让严宁对这个小黄院长的工作能力极为认可,而林琳一家随行的物品也被人搬到了特护病房,那里将是林琳父亲术后休息的合适环境。
7、圆满解决
7、圆满解决
7、圆满解决
有了严宁的安排,林琳一家从上到下彻底变了一个样,刚刚还为手术费而犯愁的一家,在一转眼的功夫里,却是一脚是地狱,一脚是天堂,书迷们还喜欢看:。在女儿所带来的男朋友安排下,不但顺利的进行了手术,还入住了特护病房,这一切的变化来的实在有些太快,快的让林琳的父母有些接受不了,只能在林琳坚定的目光中,默默的接受了这所有的一切,欢喜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滑过脸颊。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不到一个小时手术就做完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况且省第三医院骨外科大主任的技术还是很过硬的,虽然腿部麻药劲儿还没完全失效,但林琳父亲的精神头还不错,躺在特护病房舒适的软床上,拉着严宁的手就是不松开。对于老人的心思,严宁自然明白,不但不生气,还面带微笑的从林琳手中抢过涅润的毛巾,帮着老林擦拭着漆黑的脸庞。
严宁的举动让作为花花公子的马欢十分的腻歪,不就是睡了一个妞吗,扔点钱也就完了,至于这样吗,要是自己对个个妞都像严宁这样去对待,那爷岂不是得累死,不累死也得烦死,简直不让人活了。不过严宁愿意,马欢也管不着,还得屁巅屁巅的跑东跑西,帮着严宁处理大大小小的若干事情。
不过马欢的腻歪很快变成了愤怒,早在林琳父亲将进手术室前,马欢便从前来探望老林的工友那里得知了老林所在建筑公司的情况,在马欢看来,找一个小老板要点医药费那是一句话的事,便很随意的委托老林的工友,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的老板,就说马欢说的,要想痛痛快快的把工程干下去,那就赶快过来把老林的伤病处理好了。工友们看到老林转眼间便转入了高级病房,再傻也知道了眼前这个貌似很牛的马欢应该是个人物,出于对工友的同情,很负责的把马欢的话转达给了他们的老板。
在严宁看来,其实这事也怨不着人家,所谓无知者无畏,工友口中所说的老板,其实不过是一个只有百十人的工程队的工头,连冰城一个区的情况都不见得了解,虽然你一个省委领导的公子放出话来,但他连听都没听说过你的名号,又怎么能在意这莫须有的威胁,所以,马欢委托工友带话无异于跟夏虫语冰一般。而且,这小老板典型的暴发户嘴脸,还透过工友跟马欢叫上板了,大言不惭的叫嚣说:“别说是马欢,就是牛欢一分钱也没有,有能耐你能搞的动我算你有本事!”
这下马欢可气坏了,特别是在严宁略显得有些怀疑的目光下,脸色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在马欢久经阵战,脸皮的厚度惊人,不紧不慢的走出病房,猛打了一痛电话,然后便跟没事似的,优哉游哉的靠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抽起了烟。对于马欢的能量,严宁倒没什么不相信,反正早一会晚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慢慢等着就是了。
相对于严宁马欢的轻松写意,老林打工所在的恒发建筑公司在眨眼之间却乱成了一锅粥,迷信的总经理袁大海很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冲着什么了,或者是黄历上所说的诸事不宜在自己身上真正的应验了,刚刚来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跟漂亮的女秘书亲蜜一番,大大小小的职能部门一个接一个的登门,一张接一张的执法通知书莫名其妙的飘然而至,安全生产办说通过检查,发现恒发建筑公司在安全生产上存在问题,勒令公司所在工地停产待查;税务局说接到举报,恒发公司存在偷税漏税行为,要求彻查;建设局说恒发公司在建项目缺少审批文件,必须停产待补齐手续才可生产,国土局说恒发公司在建工程土地出让金缴纳不足,必须先行缴纳后才可开工……这些问题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能直接让恒发公司关门大吉,甚至让自己这个老板锒铛入狱。
老袁早年间也是地地道道的社会人,凭着敢打敢拼的狠劲,借着改革开放的大潮,顺利拉起了一支建筑队伍,几番拼杀,终于在南站区占据了一席之地,加上为人圆滑,刻意的同有关的管理部门交好,几个工程下来,身价更是大涨,只是眼前的一幕实在让老袁欲哭无泪,到了这个时候,既使老袁再笨也知道了这么多职能部门一齐上门,肯定是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只是老袁躲在办公室里仔细的想了半天,也实在没想起来自己在哪方面做了出格的事情,值得人下这么大功夫整治自己。
老袁知道越到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乱,否则将陷入绝地,一边交待下面将工地的建建停了下来准备待查,一边安排人员接待好上门的各路神仙后,老袁轻轻的拿出电话,拔通了几个不长联系,却又十分靠得住的朋友,这些朋友都在老袁的公司里占有干股,关键的时候自然得给老袁出头,也算得上是老袁的保护伞。
时间不长,打出去的电话一一给老袁回复了消息,了解了情况的老袁急的满脑门子不停的往下淌冷汗,对于马欢老袁是早有耳闻却无缘认识,毕竟省委领导的公子不是他这个暴发户随便就能结识的,这样一个人物,自己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可是自己的手下居然还敢跟马少叫板,还叫嚣着欢迎马少来搞他,这他妈不是找死吗?
弄清了事情原因,老袁立刻将手下的几个工头找来询问,只是这一问不要紧,了解情况后老袁立刻暴怒起来,这跟马欢叫板的工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舅子,盛怒之下,老袁随手抄起大班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用力地往他小舅子的头上不停的狠砸,一边砸一边骂,直砸到自己的气出的差不多了才停手,而他的小舅子此时早已是鲜血四溅,哀号不已。
老袁阻拦了手下要给自己小舅子包扎的举动,就这样拉着他直接赶到了医院。挨了打,鲜血还没有完全停止的小工头这回算是真正知道了马欢的本事,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躲在姐夫的背后一个劲儿的向马欢点头哈腰。
形势比人强,由不得老袁不低头,而且老袁也知道这个时候不低头,怕是以后连低头的机会都没有了,是以老袁的的姿态放的很低,陪着小心的向马欢和严宁道着谦:“马总,作为公司的经理,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在这里我诚挚的向你、向林师父以及林师父的家属道谦,林师父的工资、医药费、营养费、护工费等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公司承担,另外,我们公司为了弥补对林师父造成的精神损失,将再补偿林师父五万元,这也算是我们公司对林师父的一点心意,还请马总和林师父原谅我们对此事处置的不当……”
马欢生气纯粹是因为有人敢和他叫板被削了面子而造成的,要知道,作为他这种好面子的公子哥,被人削了面子比杀了他更让他接受不了,不过马欢看到老袁身后跟自己叫嚣的小子,满脸是血的衰样,也失去了跟他斗下去的兴趣,跟这种人斗,平白失了身份不是。见老袁把姿态摆的挺低,面子给的挺到位,便一幅无所谓的看向严宁道:“兄弟,你看怎么样?”
严宁的本意就是给林琳讨个公道,既然对方上门赔礼认错了,自己这面也不能太过份不是,至于钱不钱的,严宁还真不在乎,不过,严宁还真挺看不上之前老袁和他手下对此事的处理,忍不住院的想敲打他几句:“袁经理,说实话,这事你们公司处理的不地道,我叔在工作期间受了伤,你们公司不闻不问,推的干干净净,平白的让人心寒,你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个利益,这无可厚菲,但做生意和做人的道理是相通的,做人得讲良心,做生意也是一样,小了说是要树立企业形象,企业文化,大了说企业要承担对社会所担负的责任,做人没良心会受到社会、他人的遣责,自己活的也不舒坦,做企业没良心一样也会失去他人的诚信,早晚会被社会所淘汰……希望袁经理能够引以为戒……”
“一定,一定,是我们管理不到位,今后一定吸取教训……”随着严宁在官场的体会越深,身上的气场那是越来越强大,虽然老袁文化不深,但严宁这番浅显易懂的表达,老袁却是听的明明白白,直到此时老袁才整明白,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才是隐在幕后的主角,至于马欢不过是个帮手而矣,虽然不知道严宁是什么身份,但老袁对严宁一身的气势却是感应到了十足,能跟马欢称兄道弟的,这身份显然也不简单,是以,对待严宁的意见,老袁表示的更加心悦诚服的受领下来。
8、小心眼的李志
8、小心眼的李志
8、小心眼的李志
打发了老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严宁感到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对东海的工作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其他书友正常看:。进到病房里,严宁看到林琳父亲可能是术后疲劳,已经沉沉的睡去,林琳和她母亲坐在陪护的病床上,不停的收拾着东西,看到严宁进来,给了严宁一个甜甜的微笑。
“婶,实在对不起,我在外地工作,这次请假挺紧的,一会我就得赶回去,不能在这照顾林叔,你可别见怪……以后,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让林琳给我打电话,我再想办法解决……”给林琳回了一个微笑后,严宁小声的向林琳母亲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同时也是婉转的告诉了林琳自己必须要离开的事实,其他书友正常看:。
“没啥,没啥,这都挺好的,你工作要紧,工作要紧……”林琳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妇女,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眼前的这个新姑爷是个有能耐的人,他的工作,可不敢耽误了。
“啊,你现在就要走吗?”果然,林琳一听严宁要走,眼圈一红,声音立刻变的急切起来,虽然相识短短半天,但林琳明显把严宁当成了最大的依靠,这个时候哪舍得让严宁走。
“嗯,一会就得走了,我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实在耽搁不得了,等下个月我再来看你,有事情,你也别怕,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去找马总和赵强,他们是我的朋友,会替我帮你处理好的,还有,不要心疼钱,给你的那张卡里的钱,够你花一段日子的了,别不舍得,叔的身体不好,要多注意营养,如果不愿意在医院里住,就在附近买个房子……”严宁实在不忍心看到林琳伤心的样子,想要借着嘱咐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这温柔的声音传到林琳的耳朵里以后,效果反倒更差,林琳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淌,心情反倒是越来越激动了,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严宁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乖,别哭了,婶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又不是见不着了,干什么整的生离死别的……”知道女孩是舍不得自己离开,不过此时不是心软的时候,严宁还是用心的劝说一下,只是自己的比喻有些不恰当,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林琳听了生离死别几个字立刻止住了哭泣,伸手细长的纤指在严宁的嘴边一封,着急的说道:“哥,什么生啊,死的,不许瞎说……”
林琳一着急,直接把手贴在了严宁的嘴边,等话说了一半才发觉自己的举止有些过了,特别是还当着母亲的面前,俊俏的小脸一下子就羞红了,闪电般的把手缩了回来,又做贼心虚般的偷偷看母亲一眼,发现母亲竟是微笑着而对二人的甜蜜,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大半,离别的场面似乎也变得欢快起来。
告别了林琳,严宁拒绝了马欢殷勤热情的相送,独自一个人乘坐公共汽车返回了榆林。这一次冰城之行让严宁有些意外,不经意间又惹下了一段风流债,倒底是自己的心太软,还是本身就有着强烈的占有**,严宁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严宁知道自己对林琳并不排斥,相反还从内心中对这个善良、自强又有着一些倔犟的女孩有着几分的怜爱,能给她带来稳定的,舒适的生活,也是严宁乐于看到的,至于以后,嗯,路还长着呢,严宁还没有考虑以后。
东海镇并没有因为严宁的短暂离开而受到什么影响,紧张而有繁忙的农业生产,还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虽然短短的三天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农民的精神头明显比以前的劲头更足了。
“严镇长回来了!”刚刚坐下,小周立刻跑了过来,作为党政办主任,小周现在算是锻炼出来了,早请示,晚汇报,做的比张富强还周到,只要领导有需要,保证随时会出现在陈至亚和严宁的视线里。
“嗯,回来了,陈书记在家吗?这几天镇里有什么事没有?前两天的接待没出什么问题吧?”严宁这几天在冰城,工作出现了断档,小周如此积极,正好先了解一下。
“严镇长,陈书记带着金书记到县纪委开会去了,王书记和池镇长两个人下乡了,到林山村检查党员服务区推广情况,镇里只有曲镇长在家,忙着去年的决算呢。这几天镇的工作都很正常,各村各屯发展生产的劲头挺足。不过,前几天接待棱江市考察团是李县长带队来的,看到你没在,李县长明显有些不高兴,还发了脾气,陈书记解释了几次,他的脸色才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