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手上也没刻意放轻,一鼓作气利落的将布料和伤口分开。
“我倾慕你,从在席灵观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忘不了你。
可是你早就把我忘了,什么都不记得,甚至可能连林幼希这三个字,都一点没放在心里。”
“席灵观。”剧烈的疼痛让吴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紧紧的捏住了林幼希的腿。
他确实没有映像了,他父母的灵位寄在观中,他经常会上山去。
又怎么记得何时遇见了谁,和谁搭了话。
“是,席灵观后的神树下,和一水道长的弟子摇风一起。”林幼希心疼得很,手上却没停。
委屈,心痛,欲说还休。
“摇风,摇风……”
一水道长有四位弟子:拾尘,倾月,落白,摇风。
还是没有林幼希的映像。
林幼希看他迷茫,叹了口气,不再多说,继续处理。
全身伤口都处理好已经是后半夜,桌上的烛台都燃了大半。
吴玄很虚弱,却睡不着,看着林幼希替他掖好被角,安静的将东西都收整放好。
而后关门出去了。
整个书楼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虽无风,可整楼的画像书轴都在碰撞晃动。
那些细密的低笑和轻语又拢着他过来。
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在以前,真的见过林幼希吗?为何,一点映像都没有……
一水道长,席灵观后神树。
他何时,去过哪里。
一整夜就这样睁着眼睛熬油似的挨了过去。
。
正文六:催上京
吴玄在书楼中生了好大的一场病,要不是有林幼希来照顾,怕是都活不了。
身上的鞭伤还没有好,又被九千岁逼着继续画画。
他不知道九千岁到底要什么,每画一副,都会受到他非人的折磨。
鞭刑,水邢,断水断食,而最痛苦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鬼神精怪的画像,日日看着。
神销魂乱,才一月,便整个人形容枯槁,现出了濒死之态。
然而九千岁的耐心也被他磨尽了。
那一夜,九千岁摒退众人,亲自挥着鞭子抽在吴玄的身上。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为什么画不出来。”
一鞭一鞭。
身上的伤口新旧叠加,已经没有任何一寸完好之地。
突然一鞭抽在他的眉角,皮开肉绽,整张脸上鲜血淋漓,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浓郁的血腥气以及疼痛让他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