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阿郎这般神情,倒是少见之极。往日里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没成想那混小子不按常理做事,却是让阿郎破了养气之功。
“若是那李遗亦钟情于关姬,那就可称是大错。可若是李遗对他人生情,可说不准是错是对。”黄月英“扑哧”一笑,倒也再没逗自家阿郎,终于把话说开了。
“对他人生情?”诸葛亮恍然道,“细君的意思,是那李遗不喜关姬,却是钟情他人?”
黄月英点点头:“自听关姬说了两人之事,妾倒是留了点心。这些时日倒是探得一些情况,只是未能肯定,故一直未与阿郎说。”
“先说说。此事毕竟事关南中局面,让我不得不小心。这满城适龄的女子,还有能人比得过关姬?”
“何家。”
“何家?哪个何?”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阿郎所想的那个何。”
诸葛亮豁然站起身子,神色凝重,还夹着些许的不相信:“何家!李德昂不至于此!莫不成是那李遗不知轻重,私自所为?”
黄月英轻轻摇头:“难道在阿郎眼里,那李遗当真是不知轻重之人?”
“不可能!”诸葛亮摇头,“李德昂绝不会如此。”
“何家三房有一女,也算是贤淑良德,这些时日,那李遗与那何家女有书信往来。”
“李遗如何识得何家女?”
“听说是在冯庄附近的官道上驾马冲撞了人家的车驾。”
诸葛亮只觉得心头有些绞痛,这冯庄,当真是妖邪!什么事都在那里发生。
“那何家三房,听说与那李家大房有些许的不快。”
黄月英最后这话,却是让诸葛亮眼睛一亮。
“细君何不细细道来?”
“当年何家三房,有一嫡女,乃是如今三房家主的亲妹,本与李家大房嫡子订了亲。后来那嫡子体弱早夭,按理说那嫡女可嫁与他人。”
黄月英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冒出一股煞气。
“可笑何家大房,也不知为何,或许是为了何家名声,竟是动用了家族之力,非逼着她抱着牌位入嫁。那嫡女嫁入李家门后第三年,突然暴毙,只听闻何家三房家主和大房家主从此反目,两家自那时起往来极少。”
诸葛亮何等人物,听到这里,顿时有些明悟。
“那何家三房与那李家大房呢?”
“听说那嫡女连李家坟地都不得进,最后还是何家三房家主找了块地,这才把他的亲妹下葬。”
大族辛秘,多是骇人听闻,更多的是人性丑陋。
诸葛亮对这等破烂事,倒是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何家三房既与大房闹翻,又与那李家大房关系不怎么样,这其中,能不能做点文章?
或者,那李德昂早就知道了,再加上自家儿郎又与那何家三房女子两情相悦,这才默认了李遗移情之事?
想到这里,诸葛亮一拍大腿:“不好!这李德昂定是早就知晓了此事,却偏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就等着我修书前往,这样便可落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