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都城已被清空,百姓们四散逃离,尽管连山兑已经派人护送过境,但百姓实在太多,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别说是筑基修士了,就是炼气修士交手,稍有波及,对凡人就是一场灾难。
皇宫正殿内,连山兑看着舆图,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进攻路线。
殿外,李百苦笔直站立闭目养神,怀中抱着一柄剑,察觉到前方的气息后,双眼猛然睁开,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以冰冷的目光看着缓缓走近的鬼卿。
鬼卿浑身是血,破损的衣袍下露出几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李百苦面前,歉然一笑。
“你那几个同门一见面就下死手,我只好把他们杀了。尸首不能还给你,这是我在韩国厮杀的证据。”
“剑呢?”李百苦冷声问道,赫然散发出筑基中期的修为,比当初追杀鬼卿时强了许多。
鬼卿取出三柄长剑交给李百苦,李百苦接过剑,以手指轻弹剑身,剑吟如龙。
“兵解他乡者,人不回,剑需归。我会把剑送回剑冢,三位,请安息!”
鬼卿待李百苦郑重将剑收进储物袋后,戏谑道:“我猜你肯定很想杀了我。”
“不错。”李百苦死死盯着鬼卿,“若不是师兄不让我杀你,我定然斩你头颅祭奠死去的同门。”
“他们想杀我,我杀他们,有什么不对吗?”鬼卿问道。
李百苦冷声道:“能成为魔极宗弟子的,哪个不该死?你杀了他们,并不算你有本事,只算你运气好。若去的是我,你必死无疑。”
“这句话我喜欢,没错,我们就是该死,可是我们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鬼卿大笑,目光从李百苦身上移开,落在殿内的连山兑身上,“你这个师弟还是没调教好,太白了。”
连山兑抬起头,爽朗笑道:“初出茅庐的浩然宗弟子哪个不这样?纵然时光磋磨败尽一腔热血,刚开始总要有嫉恶如仇的方刚血气。百苦,你先下去,我与他有话说。”
李百苦冷冷地瞥了鬼卿一眼,这才大步离去。
鬼卿迈过门槛,登上御台走到连山兑身边,直接坐在桌上,开始调侃起来,“话说你们浩然宗的口号都是通用的么?一见面就是魔头领死,我这样的修为,叫我魔头太抬举我了。”
连山兑无奈笑道:“这谁知道呢,前人带后人,也不知道第一个这么喊的是谁,反正时间一长大家都跟着这么喊了。闲聊的话等会儿再说,先说正事。你明知道韩国已经沦陷,为何还敢来这里?这要是让你活着逃出去,你恐怕会被怀疑,就不怕暴露?”
鬼卿淡淡道:“我可能已经暴露了,这次来就是为了确认。”
这正是他故意得罪岳符的另一个目的,他就是要让岳符把他派到最危险的地方,这样才能见到连山兑。
“怎么回事?”连山兑顿时眉头紧锁。
鬼卿解释道:“七年前你们攻打百岳山脉,大师兄调百岳山脉以西的筑基修士攻入浩然宗边境,以此解百岳山脉的危局。按理说,这样的消息,大师兄应该传过来安定人心,可是他没有。他在防什么,防卧底?可若真说卧底,难道不应该是我吗?如果不是百岳山脉有卧底,就是他身边有卧底。他是在提醒我,小心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