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蘅玉微阖着眼,恹恹说道:“不打紧,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esp;&esp;她歪着头,靠着车厢,像是要睡过去。
&esp;&esp;她面色苍白,轻蹙着眉,眉眼间有隐约的不安。
&esp;&esp;燕支心中的忧惧便浮了起来。
&esp;&esp;先前事多,她和赵蘅玉都没有去想、没有去提下午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
&esp;&esp;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esp;&esp;回到宫里,天已经黑了。燕支安排太监烧了热水,将浴桶注满后,燕支和花钿要来给赵蘅玉宽衣,赵蘅玉却说道:“你们都出去。”
&esp;&esp;花钿一愣:“公主?”
&esp;&esp;赵蘅玉继续道:“出去。”
&esp;&esp;燕支和花钿只得出去,站在廊下候着。
&esp;&esp;屋内,赵蘅玉对着铜镜,颤颤巍巍微微地解开了衣裳。
&esp;&esp;白玉似的脖颈上有一道划痕,赵蘅玉一按,就渗出了血珠子。
&esp;&esp;她记不清楚这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看上去像是用细线勒过,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esp;&esp;赵蘅玉盯着铜镜,面色惨白。
&esp;&esp;她顿了许久,走进了浴桶,她怔怔出神了一会儿,而后咬牙没入水中。
&esp;&esp;虽有脖子上的伤口,但身上其余地方没有任何异常,不像是被人轻薄过。
&esp;&esp;燕支和花钿站在廊下,盯着风灯出神。
&esp;&esp;门被推开,赵蘅玉披着衣裳走了出来,她平静说道:“那歹人不曾……”
&esp;&esp;似乎是觉得这话说下去太露骨,赵蘅玉停了下来。
&esp;&esp;但这意思一透,就已经让燕支和花钿松了一口气。
&esp;&esp;燕支松懈片刻,紧张问道:“公主要查吗?”
&esp;&esp;赵蘅玉静默片刻,问道:“今日下午,有谁去过那里?”
&esp;&esp;燕支偷偷打听过,下午的时候,有据可查的只有斐文若和赵珣二人。
&esp;&esp;听了燕支的话,赵蘅玉拧紧了眉头,她说道:“文若哥哥断不是这样的人,我们本就有婚约在身,他从未对我有过不恰当的举止。”
&esp;&esp;想到另一个,赵蘅玉道:“阿珣就更不可能了。”
&esp;&esp;既不是他们二人,那就是别的人悄悄过去了。
&esp;&esp;赵蘅玉咬着唇,一时不知道哪种情况更好一点。
&esp;&esp;
&esp;&esp;赵珣进了京。
&esp;&esp;城门外筑起高台,西风烈烈,赵珣登上高台,与三军同受嘉奖。
&esp;&esp;湖蓝夹绉纱襕衫外罩上明光铠,少年将军面若白玉,又威风凛凛。
&esp;&esp;三军和城楼下的百姓同时高声呼和,赵珣从太子手中接过天子嘉奖的诏书,高举过肩,又迎来一阵欢呼,其声震天,赵珣故意不去看太子有些僵硬的神色。
&esp;&esp;听闻赵珣大胜归来,久卧病榻的皇帝大喜,强撑病体召见了他,过了大约两刻钟,他才从乾清宫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