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穿戴着帷帽,她不露一点面容,却让人觉得她自有一种妩媚风流,浑然不似赵珣方才见到的庸脂俗粉。
&esp;&esp;他认出了,那就是他的皇姐,赵蘅玉。
&esp;&esp;赵珣初识赵蘅玉身上的妩媚,他堪堪避开了眼。
&esp;&esp;赵蘅玉进了店铺不到一刻就重新走了出来,回到马车里,銮铃声渐渐远去。
&esp;&esp;赵珣在原地站了片刻,鬼使神差地,他走进方才赵蘅玉去过的店铺。
&esp;&esp;这一一家书画铺子,掌柜的笑眯眯接待了赵珣。
&esp;&esp;赵珣问:“方才的姑娘买了什么?”
&esp;&esp;掌柜的说:“是一方砚台,铜雀瓦砚,那姑娘转了许多地方都挑不到满意的砚台,直到看见了我家这个,那姑娘的侍女说,是为了亲友的生日。”
&esp;&esp;赵珣忽然想起来,过几日,就是自己的生日。
&esp;&esp;他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赵蘅玉还是像从前那样事事记挂着他,未曾怀疑过他。
&esp;&esp;想来,一月未见的书信,大约是因为她听信了那些男女之防的古板话。
&esp;&esp;她心底还是念着他的,一如从前。
&esp;&esp;赵珣本该感到厌烦,不知为何,这次他的厌烦之中夹在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狗子无能狂怒和自作多情中……
&esp;&esp;ps:换了个文名,你们觉得和原来的哪个好一点qaq
&esp;&esp;
&esp;&esp;赵珣按照一月一次的惯例,来到长春宫给嘉贵人请安。
&esp;&esp;长春宫承禧殿的东稍间里,赵蘅玉抱膝坐在红木靠椅上,她纤细又瘦弱,乌黑的长发绸缎一般垂在她的足下,她听了赵珣过来的消息,没心思梳妆。
&esp;&esp;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让人如意,盼着赵珣来的时候,他常常不来,如今赵蘅玉害怕见他,他却偏偏要来。
&esp;&esp;燕支走了进来,看到赵蘅玉穿着白绸寝衣,不成样子地坐在椅子上,惊讶道:“公主,为何要这样坐着?”
&esp;&esp;赵蘅玉便规规矩矩地将腿放了下来,她站起来,重新变回雍容文雅的徽宁公主。
&esp;&esp;她的寝衣宽阔得像一件白袍子,乌发半垂在腰间轻轻晃荡,她看起来沉静又单薄。
&esp;&esp;赵蘅玉说:“今日早起有些不舒服。”
&esp;&esp;燕支顺着她的话讲:“既如此,公主躺下歇歇,因病不见客,想来六殿下不会就见怪。”
&esp;&esp;赵蘅玉点点头,顺从地躺倒床上。
&esp;&esp;她望着窗外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赵珣了,她怕忍不住将忌惮和防备从眼睛中泄出来。
&esp;&esp;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听见燕支出去又进来。
&esp;&esp;她歪在床头,唤燕支取一本话本解乏。一本话本从肩后递了过来,赵蘅玉继续说道:“燕支,我渴了。”
&esp;&esp;身后人顿了一下,随后取来一盏茶,慢吞吞地递到赵蘅玉的唇边。
&esp;&esp;赵蘅玉感觉眼睛酸胀,身子又犯懒,于是闭着眼睛微微启开了唇,她略微低了头,凑过去小小啄饮一口,而后别开脸,她双唇被水渍浸染,看上去软软的,亮晶晶的。
&esp;&esp;唇边的茶盏久久没有拿走,赵蘅玉嘟囔着说道:“燕支,我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