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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第3页）

没过多久，笛声由欢快转为凄凉，在寒冷的朔风中，仿佛要将人的心冻结一般。我看到凝碧的脸孔也蒙上了一层哀伤的神色。她红唇微动，吹起了我熟悉的一个曲子——当年我在地下宫殿石棺上所看到的《清平乐令》。不知是被她的笛声感染，还是自伤身世，与我心总有戚戚焉中，我喝着曲调唱出了这首词：

“帘卷曲阑独倚，山展暮天无际。泪眼不曾晴，家在吴头楚尾。

数点雪花乱委，扑鹿沙鸥惊起。诗句欲成时，没入苍烟丛里。”

凄美的笛声伴着我粗糙的歌声在山野中飘荡着，随着我们的脚印蜿蜒而去，像是将人的记忆都带走了。吴城小龙女、旷野幽兰、洛丽塔，还有邪莲，你们还好吗？

许久，妖媚叹息了一声：“好美的曲子，好美的词，可惜都被你的嗓子糟蹋了。”说完，她想笑一下，打破这种沉寂的凄凉，但自己最终却情不自禁地叹息连连。

“你怎么会这个曲子的词？”

“你的手里是魔笛吗？”我和妖媚同时发问。

“呵呵，我这哪时魔笛？10年之前，我学艺未成就匆匆下山，被西疆白头陀所擒，差点就受到玷辱。幸亏一蒙面人相救。临走时，他还教了我不再受淫贼侵犯的方法。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蒙面人的面孔，却记下来了他的行为举止。他的法术和你的很像。他的手中始终拿着一只墨绿色的笛子，始终吹着这个曲子。听的遍数多了，我也记住了。后来我东施效颦，也弄了个墨绿色的笛子，整天吹这个曲子。可不知为什么，哪怕心情再好，吹了这个曲子之后也会变得伤感非常。以前经历过的万般心事都！会袭上心头……”我仔细观察，凝碧的眼眸一直凝结着一丝期望、一丝哀婉。她与那个黑衣蒙面人之间，一定也会有什么没有说出来的故事吧。这应该是她敢于用身体来试验我的淫术的原因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黑衣人就是云飞扬了。只是我答应吴城小龙女去寻找云飞扬没就算找到了，我又怎么和失踪的吴城小龙女联系？我又有什么面目去面对这个苦命的女子？

“我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这个曲子的。因为喜欢它的词，就背诵了下来。”她们两个都能看出来我在撒谎，但也都没有继续追问。

天空中一声凄厉的鸟鸣，几只苍鹰在盘旋着，监视着远方的风吹草动。

妖媚说：“继续赶路吧！”

走了很久，天气竟然逐渐变得暖和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全新的谷底，四周绿树环绕，碧湖如镜。

虽然天上仍然有雪花在飞舞，但是这个巨大的谷底里却出奇的温暖。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湖泊上还没有结冰，伸手下去，微微的有些暖意。而在这个谷底四周，则是悬崖峭壁，万里冰原。所以，这里真能称得上是一个世外桃园了。

在极北苦寒之地，有这样一个好去处，我直觉得奇怪。

进入山谷之后，凝碧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我们不继续赶路吗？”我问。

“你们不是希望快点找到传送阵吗？在这里就有个传送阵。”

我和妖媚皱了皱眉头，问道：“没有啊！”这个山谷很大，但是没有一丝人气。再加上异常的空旷，虽然大，但是也能将里面的情况看个差不多，没有存在传送阵的可能。

凝碧却在答非所问：“你们可别小瞧这里。八百多年前，人类最强大的国家的国度和黑暗教会的中心就是建立在这里。那时候，整个大陆还是群雄逐鹿、英雄辈出的时代。如今，却连废墟都看不到了。”她轻叹一声，“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我和妖媚愣愣地听着，不知道凝碧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我朝四处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建筑。干脆，我四处转转看看，总比和凝碧在一起打哑谜要强。

在四周转了一圈，除了最原始的森林、草地、湖泊，就是在奔跑、跳跃的动物。连捉个樵夫拷问一番问问路的机会都没有。

看我忙乎了半天，凝碧才把我叫住，指了指不远处的湖泊，说：“我们的目标在下面。”

“下面，你是说湖底？”

“对！就是湖底！”

“湖底有传送阵？”

“不仅有传送阵，还有一个城，很出名的城，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更找不到的城——绝望之都。谁也想不到，在黑暗教会的遗址下面，仍有一个黑暗世界的中心。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钻到湖底，潜入绝望之都，然后离开。如果能打听到关于玄武的消息就更好了。当然，如果大家临走时能搞个破坏，我也不反对。”凝碧笑了笑，纵深跳往碧绿的湖水。

在坠入湖水之前的空中，凝碧仰头看了看天空，又添了一句根本不着边的话：“快到飘雪的季节了。”

第一百四十五摸　黑暗森林

看到凝碧纵身跃入湖中，我和妖媚对视了一眼，也紧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