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
“这也不是知了呀…”
“树上会叫的知了总不能出来就这么大吧,这可是幼虫。它会自己从地上的洞里钻出来,然后爬到树上,退了壳,不就成了知了?”
我这么一解释,他总算“哦”了一声,然后问道:
“说吧,什么事儿?”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太子爷闲来无事的时候,到梨园听戏去。”
“就这个?”
我“嗯”了一声,他若是去了梨园,准能治好师姐的相思病。
太子手背在身后,缓缓说了一句:
“赖皮!”
随后便扬长而去,我冲着他的背影抬高声音又是一句:
“太子爷一言九鼎,可不能耍赖啊!”
心中料他会去的,堂堂大清太子爷,总不能失信给了一个戏子。他走后,我拿起诗经也往回走。一边读着诗词,一边拿着团扇慢悠悠的扇风。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读到这句,便合上了诗经。想来师姐的单相思也近十年,原来世间真的有惊鸿一瞥,只一眼,便定了终身。
三天后,太子真的去了梨园。赶在大清早天不热的时候,下了马车,随从敲响了门。师兄开门的时候,心里着实一惊,嘴上忙说着:
“哟,太子爷来了,您快里面请上座。”
太子还是头一次去梨园听戏,他边朝里走边打量着,身后的随从跟着一刻不停的扇着扇子。师兄引了他到上座,拿出戏单让他选。太子草草翻看了下,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戏,演便是了。”
师兄想了想,笑着征求他的意见:
“那给太子爷演一出游园惊梦,这出戏之前您也听过。”
“什么时候?”
“好多年前了,在大阿哥府的时候。”
太子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什么人唱得倒是不记得了。”
这时,师姐端了茶过来。在后院听到师兄声音的时候,她便特意进屋换了一身衣裳,颜色如水洗的天空,上面娟秀的纹样是喜鹊闹枝。那天的打扮,很是清新脱俗。发梳三绺盘起,缀着粉色的绢花,耳上还戴着白玉坠子。
太子见了师姐,不由稍稍一愣,眼神也是看得直了。师兄在一旁全看在眼里,只能尴尬的打了岔:
“当时正是奴才和她唱得那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