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船上的动静噼啪做响,就像要击毁船只一样。
抓到悍挞爷孙,海盗们在饭舱内进食躲暴雨,议论的热切程度抵消了雨势动静。
“所以说,抠门的人一个没有好下场,”厨子利逊挖苦,“自食恶果。”作为每天一门心思做饭,保证主船体力的忠厨,似乎深谙所言。
“人言老海王多谋深智,依我看到底是只无能耗子!在我们海王面前,只有被抓住的份!”沃洱玛道。说完觉得自己当真无愧是看得最远的人。
“我也不笑别人,单笑悍挞少智无谋,我若是他,何必与海王对抗折腾,”巴德道,觉得与弗加伦相抗的人都是如此,话有几分想不通的味道。
“我又笑其孙,空有匹夫之勇,若我是他,何必追人直追到自己爷爷所在的岛。”兰特道,觉得自己是聪明理智的。
“俩都是愚蠢的亚特兰人,果然无药可救。”船医利逊道。看有没有人淋雨发热,而伙计们都是一副强壮之躯。
“亚特兰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他们的女人也野性难训。其实水会枯、石会烂,然而他们永远不会改变。”达普森深深以为道,曾驻扎在亚特兰,就算是阿拉也都一样。
“原始,野蛮,脑袋不能开化的丛林中的野兽。”毕尔嘲讽地说道。毕亚跟着得意地说:“而我们是猎人,蹂躏丛林的好猎手。”
海盗们哈哈大笑,得意如旺洋。
他们的话在荆晨耳里,变成心底愤火。
战争这种东西,智谋到底能发挥多大作用,老海王被抓,并不能说明其少智,而且老海王本身是一直于背后授意希羽以西岛土对抗的弗加伦,
所以老海王之智是高,只不过弗加伦手段之阴险,及所派卧底的演技狡诈之深。
忽面孔相似弗加伦的个高身影进入舱内,海盗们迅速安静。弗加伦之子扫视一番众,道:“到了努阿图,将由我带人去攻占喀里多,你们都留在努阿图。如果有人愿意随我同去,也并不拒绝。”
这是主船,海盗们点点头,毋庸置疑弗加伦之子的能力。年轻有为,这一下让联兵失去起核心作用的俩重要人物!真挞遗留之兵又群龙无首!届时拿下喀里多,经过与托尔斯的谈判,就可以联合反击了!
海盗们开始高呼弗加伦之名。
荆晨暗愤,当下形势让他感到大艰难,本来已经将弗加伦致到垂死,不想人又陡然盘活绝境,翻转到还将悍挞爷孙拿下,为什么会这样!就好似这遥远的海域,命运站在海盗一边似的!
杰罗忽到荆晨面前道:“你不和悍挞之孙沟通一下?”
荆晨说:“我将回故土,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其实是保持毫不在意的样子,免生疑窦,现在不能跟希羽见面。
杰罗平常的眼神看了看他,便走开了。
一个计划在荆晨心里沉痛的水里升浮出。
他且先回自己房间。
到了舱外,昏暗天空,雨水大得落在船板上像无数的小水晶摔碎在船上,踌躇了会儿,船尾楼方向伊利雅打着蓝伞过来。
她站在船尾楼一直等望着。
荆晨感激地站到她撑的伞下,忽见旁近处菲娜愣站着看着他,手里拿着两个圆木盆——似乎想这样给他头顶着挡雨过去。
荆晨问:“你拿木盆干什么?”
菲娜反应过来,尴尬无措地说:“我…想接雨水洗澡。”
但明显木盆不够大。说后更尴尬。
听后,荆晨便欲回船尾楼,却又听布里的声音:“小丫头!你就是我孙女!”从不远处跑过来,抓住她的手。
菲娜甩开布里年迈的手,是很烦的反应:“臭老头子,我说了我不是!你咋老缠着我呢!”
布里拿出小木偶:“这是从你身上掉落,这是我雕刻给孙子孙女的,每人一个,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他虽不知道长大后的模样,可至死都记得所雕刻的木偶,而且上面眼部还有极昂贵的粉色宝石。
对此,菲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道:“我是海盗女,这是我捡到的,看到觉得不错,就拿来给我和弟弟喽。”
老布里听不得这话,几乎希望破灭,不死心问:“你在哪里捡到的?”
菲娜像小女孩那样的毫不在乎回话:“海边,死人堆里。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几乎都忘了,你想要你就拿去吧。别再来烦我了。”
说后,转身将木盆去放回原位,看不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