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海盗被追杀,是不易见的事。
一群海盗被追杀,罕见。
而海王被追杀,简直是新鲜事。
弗加伦的海盗船队逃窜,何其不可思议。
希羽得了近千真挞遗兵,抢了两百艘船,有大有小,当时就奔西方众岛而去,消灭弗加伦和其海盗。
荆晨跟弗加伦汇合。这场双方之战,他甚至不必去看,显然希羽大获全胜、弗加伦一败涂地!
众岛联兵有秦国对船的造法造诣,船速不输于海王,加上千兵,人数又是碾压,所到之处,弗加伦的海盗闻风丧胆如落叶在狂风之下。
弗加伦率海盗兵逃回亚特兰西海岸基寨。
既逃到亚特兰,岛联兵忌惮阿拉王,便撤退了,处理诸岛事物。弗加伦这才吩咐手下快去亚特兰以北的岛屿召回一切到亚特兰抱紧一团,放弃以北所驻岛屿。
达普森从下船板上主船来,单膝跪地。“海王!船被夺这事,我们实在万想不到。”
“我知道,”弗加伦压着情绪说,“这事必出于悍挞之孙,背后有悍挞做手。”
“我们还有多少海盗兵?”杰罗问。
“总共七百多。”弗加伦并不隐瞒兵数,主船上都是核心成员。
“我们该怎么办?”巴德问,“何竟突然如此。”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弗加伦忽问荆晨。
“与阿拉。”荆晨平静地说。
他知道弗加伦能想到,所以说出来也无妨,反而人人都知道他是助手。
弗加伦转身去海王室里了。不一会儿出来,鼻唇间Ω状胡子已经剃了,下巴长到颈的胡子也刮干净了。
精神面貌整个人年轻了十几岁,让老船员都恍然有一种不认识的错觉。
随后弗加伦便去见阿拉。
到了阿拉王所在山顶,宫殿外多处蒸气腾腾,正在大摆宴席。黄昏将亚特兰涂上了金黄的色彩。
荆晨有种讶异感。这是有重要客人来到吗?明知弗加伦正值一败涂地时,阿拉王有心摆宴席,实在不免让人觉得是不是庆祝与讽刺。
作为助手,荆晨是跟着弗加伦。
进了宫殿,曾经这是属于真挞所居住。
宽阔的殿内,佣人忙碌着宴席的操办,一张不小的长四方桌子,摆放丰盛无比的好吃好喝,已经坐了不少人。
阿拉坐在长桌之首,见弗加伦来,招呼坐下进餐,并无起身,持续威严地坐着。
“我就不占座了。此番来找你,有紧迫要事商谈。”弗加伦道。
“座位尚有空,就是给你的,”阿拉王道,“每次重餐,我都会留一位置于你,不管你在不在。有事坐下谈,这里没有外人。”
弗加伦倒是忍耐,过去坐下。
荆晨跟站在身后,向阿拉王看去,见其宝状相严样,扫把眉上印堂开阔,倒三角眼下凸鼻,眼里恒存冰冷凌厉,透发绝然压迫感。
这便是当初徐福众到达亚特兰时,阿拉王的目光。
在弗加伦面前如此目光,居高临下,毫无忌惮,不免让人推想这是否已心搞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