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坐在船边上,双脚泡在海里,看着黑夜里茫茫海洋。
荆晨过去聊话。
走了几步,鹰钩鼻的老船员拦住了他。“黑鬼那家伙历来气焰嚣张,目中无人,只有海王能治得了他。他就是故意针对你。”瓦莫斯人中歪,两眉短淡,递来一些鱼肉干。
这人是弗加伦的仆从,专门做杂事与跑腿,荆晨经历过死亡岛,接过鱼肉干,但清醒地以关心语气问:“你也被他故意针对过吗?”
瓦莫斯脱口而出说是的。
荆晨这才说出自己真正的意思:“那么你给我这些鱼肉干吃饱肚子,没有别的意思吧?”
晚上看不清,似乎瓦莫斯眼里闪过的是惊讶。“当然没别的意思,”和笑着说,“那家伙对你往后不一定就到此为止了,这段时日以来,我觉得你最有潜力超过他。他曾经也不是水手长。”
“所以你这是拉拢我,能给你自己带来好处。”荆晨道。
“不是的,”瓦莫斯忙解释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老船员帮帮新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不希望你的坦途受到妨碍,船上需要相互制约,多多益善。”
荆晨目光凝起来,说的倒很有道理,点点头,并感谢了给予这些鱼肉干,继续向布里去。
当然他绝不想自己在海盗里的处境变得不好,难说杰罗是不是故意针对,毕竟其亲弟弟杰瑞之死肯定耿耿于怀。
到了船上,夜晚里老船长默然坐着的背影透着浓浓孤独,还未说话,荆晨感觉其周围事物都沧桑了。
“小伙计,你又来了。”老布里一点也不意外地说,仍然平静看着海,并没有转过头看身后。
“抱歉又打扰到你看海。”
“想问我什么,尽管问吧。”其实布里此刻感觉沧桑的事物都仿佛活跃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每一个加入海盗的人,经过查看关注期、训练期、考核后适习期,终到正式使用期。你处于训练期,将进入考核。”
“你跟别的海盗不一样,我甚至觉得你不是海盗。”
“为什么?”
“别的海盗有谁如此看海。”
布里皱纹如层层海浪泛起动容的涟漪,甚至好像从未有人看到他眼里的海,今天却遇到了。他感觉沧桑的事物活跃起来了。
“你多次都活了下来,终却到了这里,而你仍然想活下来。”
老布里简单说出了他的困难。荆晨在无助中感到果然有帮助,又惊又佩又喜。
“我在死亡岛的事,不是别人说的那么回事。”荆晨说。
“你杀过人吗?”布里问。
想起琅琊台,荆晨点了点头。
“那你要做好准备了,”布里说,“尽管你杀过人,你也要做好准备了。”
“我…”荆晨满身苦恼。海盗行径是怎样面貌还用继续揣摩吗,他不想贡献一份力。
“陪我坐坐吧。”老人布里道。
荆晨虽着急,还是坐在旁边。
“我该怎么办?”他也看海,自说着。想着,一旦暴露真实意图,结果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