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实体化显示功能,就可以把这块瓷板完全解剖一遍。
林天宝和丁润二人的目光,紧紧的盯在瓷板上,心中万分期待着会出现奇迹这一幕。
陈逸的动作不急不缓,慢慢的刷掉一点点的白釉,心中估摸着白釉的厚度,他觉得再刷一下,估计就会显示出下面的色彩了。
接着,他动作轻轻的在瓷板上来回刷了一下,正在这时,一直盯在瓷板上的丁润和林天宝面色猛的一变,“陈小友,先停下,有颜色出现了。”
陈逸随即停了下来,看到自己刷过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黄色时,他面上也是露出了惊喜之色,“这,这瓷板下面所隐藏的釉面竟然是黄色的。”
丁润拿过棉布,在这黄色周围来回擦了几下,将上面带有的一些油脂完全擦干净之后,仔细观看了一会,面上露出了一抹异色,然后拿出放大镜认真观看了一会,不禁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不是普通的黄色釉彩,而是黄色洋彩。”
“洋彩顾名思议,就是与西洋有关,始于清代康熙年间,兴盛于雍正和乾隆朝代,洋彩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做珐琅彩,这块瓷板的黄色,已然有着珐琅彩釉的特征,看起来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这种洋彩因其原料珍贵,工艺繁杂,精美绝伦,被称作彩瓷之冠,乃是清代宫廷专用之瓷器,民间根本无法制作出来,这上面的黄色洋彩,说明此块瓷板下面,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件宫廷制作的瓷板画,这简直太让人不敢相信了,这件空白的瓷板下,果然隐藏着秘密。”
林天宝也是仔细观察着这黄色的釉彩,不禁点了点头,面上带着惊喜,附和着丁润,“从釉色上看,确实有着珐琅釉的特点,陈小友,别愣着了,快点继续擦吧,让我们看看,这瓷板画的真正面目。”
听到林天宝的话语,陈逸拿着刷子,继续在颜色周围不断的刷着,慢慢的,黄色出现的越来越多,而丁润和林天宝面上的惊喜也是越来越浓郁。
待到陈逸再次擦去一个部位时,这黄色釉彩之上,却是出现了一枚红色的钤印,看到这钤印,丁润二人连忙让陈逸停了下来,在这一个篆书钤印上观看了一下,面上露出了惊色,“乾隆御览之宝,这,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种钤印,我也只在一些珍贵的宫廷画作上曾经见到过,每一件都是无与伦比,是乾隆在制作前后,亲自观赏过的东西。”
“能够让一朝皇帝,抽出时间去观赏的器物,非常珍贵而且精美绝伦,这一件瓷板画,有着这一个钤印,足以说明它是一位著名画作所画的了,能够用洋彩在瓷板上作画,而且更有着乾隆亲自御览,我已然猜到了这位画家是谁。”丁润面上带着无比的激动说道。
林天宝也是点了点头,“能够做到这点的,恐怕唯有郎世宁这一个从西方而来的画家了。”
“林老板所说不错,郎世宁也是曾经做过一些瓷板画,最为著名的便是雍正十二月圆明园行乐图,陈小友,介意我们帮你让这一件瓷板画尽快显出真面目吗,我已然等不及要看看这上面所画的是什么了。”这时,丁润有些难以忍耐的向陈逸说道。
“丁叔,不说你,我也是一样,想要迫切的见到这一件由乾隆御览过的珍贵瓷板画,那就有劳你们帮忙了。”陈逸笑着说道,经过之前的去除白釉,对于这瓷板画下面的釉色,他根本无需担心,哪怕是用力擦拭,也不会对下方的釉色产生影响,所去除的只是上面的白釉而已。
丁润和林天宝听到陈逸的话语后,也不再迟疑,各自拿了一个刷子,“丁老弟,你从这边刷,我们三人各一个角,来看一看这块瓷板画上的画作,究竟能不能让我们为之震撼。”林天宝站在一个角上,指着对面的角,向丁润说道。
丁润点了点头,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一件空白的瓷板,到了现在,他们已然毫不怀疑,这是一件珍贵之物,只是达到了什么程度,还需要看过画作后,才能真正的知晓。
第六百四十章再到瓷艺斋
随着三人共同的擦拭,所露出了黄色釉彩也是越来越多,丁润现在已然确定了,这瓷板画并不是简单几处位置有着黄色釉彩,而是一个黄地洋彩的瓷板画。
正在这时,林天宝所擦的位置,出现了一行字迹,几人仔细一看,正是郎世宁所留下来的款识以及钤印,在最后一行上,写上了臣郎世宁恭画的落款,这让丁润和林天宝二人面上充满了激动与兴奋,继续热火朝天的工作着。
而随着陈逸的进度,在瓷板画中央处的骏马画面,慢慢的展示出来,这是一匹白色的马,身上如雪白一般,而其四肢是灰色的,身上的肌肉十分的发达,看起来极富立体感。
看到了这匹马,陈逸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费了一些工夫,终于让这一匹只在鉴定信息中的马,真正的显现于世间。
林天宝和丁润看到这匹马后,更是震惊万分,丁润忽然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了浓浓的兴奋,“根据一些史料记载,郎世宁最擅画马,现在已知的画作有神骏图,八骏图以及百骏图,上面所画之马匹,坚实有力,流畅自然,颇有杜甫口中‘须叟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的境界,这自然也与皇家贵族的喜爱有关。”
“满族自古以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在马背上兵戎相见,攻城掠地,所以马深受满族皇室的喜爱,郎世宁作为一个外来者,自然会不得不迎合皇帝的喜好。”
“只不过,他所画的马。基本上都是都是一幅画几匹马。少有单独一匹马的画作。而以此瓷板画显示的程度来看,只有这一匹马了,而且这匹马所画的栩栩如生,肌肉非常发达,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匹马的力量,这简直是非常罕见的画作。”
林天宝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然后开口说道:“不仅仅只是非常罕见,丁老弟,想一想那胡建达这些传家宝的数量,你就会知道什么。”
听到林天宝的话语,丁润面色一震,“这让人不敢想象,胡建达之前曾说,他祖上曾留下来八块空白的瓷板,这无疑是说明,郎世宁将八骏图分别画在了这八块瓷板上。如果真的是八骏图的话,价值恐怕不可估量。”
“只不过那胡建达现在卖出了一块。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要不然,小逸这八骏图缺少一件,就真的不完美了。”林天宝摇头轻叹着说道。
“哈哈,林老板放心,我会在接下来去胡建达的店里,不露痕迹的提醒他,相信有我的提醒,只要那个之前买瓷板的人一来,他就会通知我们。”丁润微微一笑着说道。
陈逸随即向丁润表示了自己的感谢,“多谢丁叔,只不过在剩下的六块瓷板,没有显示出来之前,我们根本无法确定,这八块瓷板,究竟是不是一套,或许是其祖上拿的其他瓷板画所凑成的也有可能。”
丁润点了点头,“陈小友所说的也有些道理,以这匹马的画工而言,绝对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华夏和西洋画法相结合,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做到的,而且一整套的骏马图,可想而知有多么珍贵,不可能轻易流出宫外,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现在我们继续工作吧,先把这一块瓷板画上的白釉去除干净。”
接下来,在三人的努力下,这一块瓷板上的白釉,终于被清除干净,然后陈逸拿着棉布和清水,将这瓷板画上所存留的油脂,也是清除的干干净净。
顿时,一幅散发着光泽的骏马图,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其上骏马栩栩如生,集华夏传统国画以及西洋画于一身,可以说立体感极为强烈,再加上有着乾隆御题的文章,以及定出了每一匹马的名字,这一件瓷板画,其珍贵和罕见程度,难以想象。
“霹雳骧,从这一匹马的毛发颜色以及肌肉,就可以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恐怕是形容这一匹马的速度,如同一道白色闪电霹雳一般的迅捷,无论是釉色,还是画工,亦是乾隆所御题的文章,都证明了这一幅瓷板画的珍贵,足以让人为之震撼。”
这时,看着桌子上所擦拭干净的骏马瓷板画,丁润面上带着浓浓的震撼说道。
“见到了这匹马,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其他瓷板下面,是不是也有一匹骏马,丁老弟,你觉得我们是现在继续开始工作,还是休息一会。”林天宝面上带着迫切说道。
“哈哈,林老板,这还用说吗,与其休息闲聊,倒不如继续工作,让剩余的六块瓷板,都显示出真正的面目。”丁润哈哈一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