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文,摇头道:“时候不早了,别急,反正今天是找不到张云卿,先在寒舍住一晚,想必二位还饿着肚子,我要邓联佳下去弄点吃的。”
天黑一阵,酒菜才弄好,席间,张光文凭着自己的海量,把刘异、赵融灌醉,这才和邓联佳商量事情。
邓联佳听张光文转述刘异、赵融说过的话,大吃一惊道:“这不是好事,一旦张云卿得势,我们的日子更不好过!”
张光文叹道:“我正是这样担心。可是,一下子又想不出两全之策来。”
邓联佳沉思片刻:“不如这样,我们明天劝刘异、赵融改变主意,不要利用张云卿,再由你直接出面,向他们推荐易豪。情况已经很明白,这次谁立头功,谁就是武冈军队的实权派,这机会万万不可以落在张云卿手里!”
“道理刘异、赵融比我们更清楚,所以,劝他们改变主意,不可能。如果你是刘异,你会把军权交给外人吗?”
“这……”邓联佳咽住了。
张光文接着说:“张云卿是刘异的干儿子,他们之间有着较深厚的利益交往,别说劝他改变主意,就是稍有流露都会触动他。”
“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邓联佳望着张光文。
“杀了他两人……”
“光文,别犹豫了。”邓联佳道,“这是个最好的办法。杀了刘异、赵融,再让易豪出山夺了武冈城,说不定,县长的位置都是你的!”
张光文摇头:“这样不行,刘异是陈光中的心腹,赵融是陈光中的同乡,特别是这次刘、赵二人是受陈光中的派遣来武冈领导清乡的,如果杀了这两个人,说不定还会惹出大麻烦。”
邓联佳愁苦着眉,喃喃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张云卿得势?”
张光文仰起头:“不如这样??”顿了顿,“张云卿手里有五百条枪,他把这些东西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不管是谁,只要打这些枪的主意,张云卿绝对是敌视的。现在刘异、赵融还不知内情,待明天告诉他俩。这两条老狗不会想到更深层的利害关系,听到这消息,肯定喜出望外。到时,我只需略施小计,要他们以陈光中的名义赞扬张云卿智夺五百条枪的壮举……张云卿生性多疑,绝对会怀疑,不会答应出兵清乡。与此同时,你去枫木岭请易豪出山,夺了头功,一旦陈光中知道,一定恼恨张云卿不识抬举,日后,武冈就是我们的天下。”
“妙!妙!妙!”邓联佳击掌道,“为了事情更顺利,我建议你亲自带领刘、赵二人去一趟燕子岩。”
张光文点头:“那是一定的。”
送走邓联佳,张光文来到客房,恰好刘异、赵融已经起床。见张光文来了,刘异问道:“关于昨天的事,你问了邓联佳没有?”
“问了。”张光文道,“张云卿前段时间还在家里,还收留了五百个广西佬。”
“是沈鸿英的残兵?”刘异望着张光文。
“都是一些精兵良将。”
刘异搓着手道:“我儿真有一手,了不起,了不起!”
“他还有更了不起的呢。”张光文于是夸张地把张云卿如何智夺五百条枪的故事说了一遍。
刘、赵二人听后,目瞪口呆。刘异喃喃道:“我儿简直太神了,太神了……”
张光文跟着称赞:“顺路本来就是一位难得的天才人物,不过,就是脾气有点怪,他做出一些非同凡响的壮举,如果地位相差不大的人当面称赞,他会生疑,认为是对他妒嫉,所以二位若去与他见面,这件事最好不要提。”
“这事怎能不提呢?”刘异不以为然说,“我是他干爹,我的话他不敢不听。”
“请你千万别说是听到我讲的。”张光文显出焦急的样子。
“不如这样,”赵融插话道,“提到此事时,我们就把陈光中扯进来。”
刘异这才点点头:“如果说陈光中称赞他,他肯定高兴。”说到此处,望着张光文,“可不可以陪我们去燕子岩一趟?”
张光文先是假意推诿,最后装成情面难却的样子,陪着刘、赵二人去燕子岩与张云卿见面。
事情果然一如张光文所愿,开始提到“四一二”政变和“马日事变”,张云卿十分投入,且跃跃欲试。当刘异借陈光中之名提到那五百条枪时,张云卿就立刻警惕起来。然后,越谈越不投机,刘、赵二人不欢而散。
出到山外,刘异对张云卿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摇头叹道:“真是天变一时,人变一日,前些时候他还干爹长、干爹短的,谁想到现在一下子变了面孔,不听我的话了。最令人气愤的是,我是给他好机会,又不曾有私心。现在想起来,我好像没有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