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半分犹豫。
他吻得她后退,她靠到树干上。他手从她腰间拿开,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捧着她侧脸,为了照顾她的身高而侧着身子,甚至不用她踮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
他吻她眼泪,一点点的吻干净,用大衣裹住她身子,像一只黑色的鹰用翅膀盖住她。
“不哭了,”他揽住她后脑,“我都给你补上。”
她仰起脸,带哭腔:“那我用不用去深圳,也都给你补上。”
路焱笑笑,又来亲她
脸颊。
“不用,”他说,“深圳是没你。不过我的深圳,全都是你。”
……犯规了。
两个人站在树下说了好久的话,终于一起回家。她洗漱过回床上找他,想想这几天、甚至这几个月的日子,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掐我一下,”她说,“路焱,别我一觉睡醒,这都是假的吧。”
“我哪舍得掐你,”路焱把她搂怀里,“这几天干你的时候不都挺疼吗,不够真?”
钱佳宁:……
他可真是给今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颠鸾倒凤、不是,闲云野鹤的日子没过几天,钱佳宁就开始筹备办工作室的事了。
注册名字的时候钱佳宁死了不少脑细胞。按理说她和严凛属于创始团队,但要是叫个什么宁凛传媒之类的,路焱估计能气得再次出走深圳。严凛得知她这想法以后也大惊失色,劝钱佳宁尽早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想了好长时间,终于定了。
云和月工作室。
八千里路云和月。
严凛这次没有大惊失色,只是到处感慨有钱有个屁用,那些情侣虐狗的时候根本不在乎别人死活。
工作室的办公地点是从一个画室老板手里租过来的。对方说那地方没什么人流,开美术班没人来,但钱佳宁他们也不需要人流,于是低价接盘。路焱找人帮他们重新装修了一下,一周后就能投入使用。
正式开工前一天钱佳宁去视察装修效果,挑三拣四,嫌地板颜色太浅嫌灯光晃眼,路焱面无表情说了声行,把她扯进没窗户的小会议室又把门锁上。一小时以后钱佳宁摇摇晃晃地出来,表示这装潢简直无懈可击,也不知道是被说服的还是被睡服的。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说工作室刚起步资金紧张,会议室椅子是公司财产,弹簧都给他搞松了。路焱一言不发,胳膊一捞把她带回车上,回家又是一顿教育。
第二天起床他神清气爽她憔悴不已,化妆的时候路焱抱着手靠门上看她,语气还很事不关己:“第一天当钱总,就这精神状态?”
“钱个屁总,”她说,“没见过只有两个员工的总。”
的确,员工暂时只有卢依依和一个新招的剪辑,严凛和她算是平级,这工作室的架构过于扁平。
“慢慢来,”路焱说,“八千里路刚开始一样的。”
把她送到工作室门口,路焱回了自己店里。钱佳宁站在门前抬起头,目光望向门上“云和月传媒工作室”八个字,深深地吸了口气。
推开门,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到了。
百叶窗拉开,朝阳斜撒进办公室。几张办公桌分散排布,抬头就是一张白色黑板和投影仪。严凛刚刚把ppt调好,看见钱佳宁来,朝她笑了笑。
“钱老师,”他举手示意,“来,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