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路初阳点头,他拍拍肚子,“有牛奶吗?”
“有。”白韶走在前面,带没事找事的路初阳去门口的办公室。
“外面那个,是我的朋友。”路初阳说,“过年没人陪他玩,到处找人攒局。”
“他不回家过年吗?”白韶问。
“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路初阳说,“他和他爹经营理念不合,自他夺得公司的控制权之后,他爹就不理他了。”
白韶打开柜门,拿出一盒牛奶和一块榛果巧克力:“给。”
“谢谢。”路初阳接过零食,耷拉眉毛和耳朵,又变成一副惹人可怜的小狗样,“你不问问我家吗?”
“哦……”白韶忍俊不禁,“那你家怎么样?”
“我家开药厂,我哥操持厂里的事。”他把堂堂药企巨擘描述得像个小工厂,“我爸妈退休后就环球旅行了,不怎么管我们。”
“人民企业家啊。”白韶说。
“是啊是啊。”路初阳点头,“一年赚不了几个钱,全靠财政补贴。”
“那你哥挺不容易。”白韶说,“你拍电影是不是很费钱?”
“是啊,我自负盈亏。”路初阳说,“法拉利也是为了拍片需要购买,放在英国没运回来。”
“我拍的都是小成本电影。”路初阳说,“大制作要去拉人脉、找关系,还得平衡各方投资商的需求,太麻烦了。”
经过路初阳这么一讲,白韶心中的疙瘩消解大半,相反对路初阳的职业产生了些许同情。隔行如隔山,他天天见路初阳忙前忙后指挥拍摄、梳理素材、统筹资源,却不明白其中的价值和辛苦,竟然还心存猜疑,属实不应该。
“有我帮得上的忙吗?”白韶主动问。
“后面拍眼科诊室的时候,你多串场就好。”路初阳掰一块巧克力递给白韶,“我去忙了。”
“去吧。”白韶看着路初阳的背影,顿感轻松,原来路初阳与他一样,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烦恼。
“的的!”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位中年女人,她笑眯眯地朝白韶展开双臂:“想姐姐了吗?”
“大姐。”白韶惊讶地走向白秀梅,“过年好啊。”
“过年好。”白秀梅紧紧抱住白韶,她个头娇小,比白韶矮一头,“太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白韶说,“听二姐说,你这些年生意很好,应该很忙吧。”
“是啊,特别忙。”白秀梅说,“总算抽出时间来看你们。”她拉着白韶坐在沙发上,首先注意到弟弟的左手,“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