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借醉装疯,立时挣扎不停,双手双脚胡乱踢打在他身上,“你什么人?不许动我!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咬你啦!”
他不理会,她便真的揽住他脖颈,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霍修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她扔上马车关上门,两三下钳制得死死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唔……”
阮阮争不过,装模作样迷糊想了想,说了声“那好吧”,便想侧过身靠着车壁装死。
霍修不让,捏着下颌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开门见山问:“别睡,再让你说一遍,那卫霁是你什么人?”
城中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她没想着给他给交代便罢了,竟然还敢跑去和人家喝酒,真当他不会发怒不成?
阮阮被迫像只鱼一样嘟着嘴,手掌在他身上拍打了两下,无果,索性倦倦地闭上眼,梦呓似得,“有缘相识就是朋友嘛……”
“朋友?”
他冷笑了声,谈婚论嫁的朋友?
“那我呢?”霍修忽地问她,“我是你什么人?”
阮阮心里一根弦被人拨了下,他问这个做什么呢,要她怎么回答?
情郎?
他也就占了个“郎”字,哪里来得情?
夫君?
可哪家的妻子是没名没分、见不得人的?
或者主子?
阮阮想了想,不是很喜欢这个说法,说出来好像太轻贱自个儿了。
她微眯着眼凑近他看了好半会儿,轻轻笑了笑,双臂搂上他的脖颈凑近些,对他说悄悄话:“你是——坏男人!”
霍修倒是一怔,片刻问:“哪里坏?”
他现在不想追究她现在是真醉还是假醉,总归这会儿她说出来的话,多半都是真心的。
而他想听听她的真心话,听听她对他的看法。
阮阮兀自在心里思忖半会儿,在真心与假意之间来回纠结了许久,才终于打定主意。
“你欺负我啊,经常凶我,为了自己快活总是逼我喝好苦的药,还趁人之危骗我跟了你却不负责,害得我每天担惊受怕……”
她说着问他,“你看看,你是不是很坏?”
霍修听着微蹙起眉,“我何时骗过你?”
阮阮下颌被他捏得生疼,摇摇头挣脱开来,靠在车壁上酝酿了下,带着哭腔说:“当初你明明是说要娶我,我才答应跟你的,可你呢?糟蹋了我就不认账了!”
她好像越说越委屈,兀自抽了抽鼻子,“负心薄幸,还不承认你很坏吗?”
阮阮这会儿才懂了为什么有些人说“酒壮怂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