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问我什么意思?
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抑郁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江铖,我才是你的合法妻子,你整天围着夏恬箐转,什么都以她为先,我连生气都不能生了吗?”
“甜甜身体不好!”
“我身体很好吗?”我第一次对江铖如此疾言厉色:“我被你强制打胎、强制捐献骨髓,我的身体就很好吗?”
江铖沉默了大约三秒,也许更长,坐在副驾驶上不敢动弹的舒原贤呼吸了三下,我不确定他一口呼吸有几秒。
江铖道:“庄闻,我说了,我不爱你。”
我回他:“我知道,我很清楚。”
“你要是受不了,那我们就离婚。”
他提过很多次离婚,每次在我卑微地想祈求他给予我一点什么的时候,他都会用行动表示,他什么不会给我,我想要也没用。
要么忍着,要么滚。
可我那么爱他啊,我爱他爱惨了,我连我的命都可以给他,忍他这么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了。
反正那么多委屈,我都数不清了。
它们多到可以把我包裹起来,做一个沉重的棺材,等到地球消亡都不会风化。
我举着电话,看着车窗外一片漆黑,只觉得四下凄凉。
我好累,真的。
突然有什么很凉的东西,碰了碰我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滑过我的指缝,覆在我的手背上,包裹住了我的手。
是舒原贤的手。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很紧张,明明是在安慰我,握着我的手在抖。
可我却从这种抖动里,意外的汲取了力量。
我突然想,如果我不是已婚身份,如果我不再和江铖纠缠不清,我是不是……会拥有另一种可能。
那种可能里,会有一个除江铖以外的,鲜活的,温热的身体。
我将手抬起,从舒原贤的手里挣脱出来,在他有些瑟缩的眼神中,将手覆在了舒原贤的手背上,用我的体温温暖着他的手。
我看着我手里指尖干净的修长手指,面无表情道:
“好,那就离婚吧,江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