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时。
太上皇萧瑾突然彻底亲政,并重新改立幼子萧恪为太子,未提及任何关于萧裕的事情。
众多大臣简直高兴的不行,这二皇子怎么也比他皇兄要温柔吧,他们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变得很好的。
而这边早朝正在进行的同时,在刚出了京城的不远之处,一辆简单不失贵气的马车上。
君衍看着身旁的萧裕,思绪开始飘远不定,眼神隐约有些不解,似乎彻底想明白了,他轻声随意说着: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人,他在对我道歉,我也很心疼他,我想去抱抱他。可是,当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却在刻意疏远我,甚至惊恐的跑开了,我根本就追不上他,我怎么都追不上他,我努力了还是追不上。”
萧裕只是听着他说,眼神一直在他身上,身子也不自觉往他这边凑了些,似乎是想要靠着君衍的身子借力,可是却似乎又在忌讳什么。
可以极为明显的看出,现在的这个萧裕真的变了,不再有他为帝时的冷厉狠绝。
君衍有些想笑,没有理会萧裕,整个人很轻松,言语里隐约有些肆意,身上有些妄为的感觉,在轻声继续解释着:
“不过,他还是缓了脚步,我还是追上他了,我追上他以后,我在开口问他,像是责怪一样。自然,他回答我了,他说,他很后悔,他很自责,他怪自己,他恨自己,他怨自己。他还说了,他要好好待我,然而我呢,我也就信了他。”
可是,君衍没有说出一些,那是他不想说出来的,或者是他不敢说出来的。他不想或是不敢的原因只是,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很让他心酸。
萧裕什么也没有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他萧裕而言,他是最不信的,可是又是信的。他的确不相信,可是,他又相信君衍,还只相信君衍。
君衍知道萧裕懂了,主动去握着他右手,微微搂紧了他的腰,微微歪头靠他肩上,凑近他耳边柔声安慰道:
“我知道的,你听懂了,但是,他是你又不是你,我是我又不是我。我只知道现在,你依旧是那样,我依旧是那样,那个洒脱随性的样子,我很喜欢现在的我们。我们到了现在,就是仿佛新生,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他本是可以不说这些的,可是瞒着萧裕很是不好,他无数次想要死的时候,都是萧裕支撑他活下去。
而萧裕听完君衍说的话后,反而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君衍身上,一如那年君衍怕黑靠在他身上一样。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
“真的?”江放十分震惊,这萧裕怎么带着君衍跑了!
楚渡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冷声提醒道:“回神了,别想了。”
江放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很正常吗?萧裕连皇位都不愿意要,君衍当然会跟他走了。
江放还是不死心,试图向惊风再次确认:“萧裕这是,不对,是阿衍,阿衍要我们给他看着摄政王府?”
萧裕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他看着摄政王府呢?最重要的是,要是答应了这件事,他还怎么跟阿渡出去啊。
惊风并不意外,认真解释道:“是的。”
楚渡笑了,再次提醒他,声音里有些无奈:“要你看着你就看着,再说了,有指明让你看着吗?”江放怎么越来越傻了,这府里的人不就可以看好摄政王府了吗?
江放突然回神,看向楚渡,极为乖巧,轻声回道:“阿渡说的对,都是我太傻。”
楚渡听后有些愣了,觉得江放莫名其妙,想要开口问问江放。
还没等到楚渡开口,江放就低声委屈道:“阿渡冷落我好几天了,因为阿渡你不肯哄我,所以我现在就变傻了。”
自从上次以后,自己就一直在地上睡。而且,阿渡都不肯理自己了。他很讨厌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反正就是自己以外的那些吸引阿渡的目光。
楚渡连忙反驳,声音不自觉低了:“没有冷落你,你很聪明的。”
愣在原地的惊风:这是我的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这就离开了。
江放和楚渡自然是看到了惊风的离开,但是二人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了,也就没有再次开口留下惊风。
惊风离开后。
江放起了身,走到楚渡那边。
意识到江放过来,楚渡微微抬头看着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过来。
江放身子一低,从他背后抱着他,轻轻蹭着他脖子,特别委屈的低声道:
“我确实是不好,我就是不太会,还就弄疼你了,都是我不好的。我可能是隐疾,我可能是不行,甚至欺君罔上,但是,我也没有出格,或者说太出格,可你却讨厌我,不想让我碰你,也不肯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