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想着十四年前的事,萧裕突然浅浅的笑了,嘴里还不停的呢喃道:“这是我选的,可是我突然不想负责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就那么安静的趴在桌上,眼里满是说不出的孤独,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这样。
过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所谓的自言自语道:“就算如此,我还是很爱你,很爱,很爱,很爱……”
“我很爱你……”
“爱你没用……”
“没用也爱……”
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就算我是一身清白,我也要趟你这浑水。
你这浑水,我趟定了!
因为我还是很爱你,所以我一直都在穿白衣;因为我还是很爱你,所以我一直都在长乐宫;因为我还是很爱你,所以我……
而那边,齐念霖很是气愤的离开了,正在回候府的马车上。
他突然就想起了些什么,不止想到了萧裕此人,更是想到了君衍此人。
他也是知道君衍这个人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萧裕会这么在乎君衍。
现在的萧裕真的很陌生,让他感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萧裕一般。
萧裕找了君衍十二年啊,那可是整整十二年啊。
从九岁起,他就不停的派人去找君衍,每次的寻找换来的都是失望。
萧裕就算再怎么强大,他也还是个孩子啊,就那么过了十二年。至于他受了多少的苦,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仅要守护这北漓的江山,他还要去找寻找君衍。
在朝堂上的他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可是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也是会……
怎么说呢?他也是会颤抖,会恐惧,会害怕,甚至更多。可是,颤抖、恐惧、害怕,或者其他,这些不好的词是不该和他联系起来的。
反正对于他齐念霖来说,他是绝对不敢把“颤抖、恐惧、害怕、其他”,跟这个不可一世的萧裕联系起来的。
萧裕的确是一个杀伐冷冽、暴戾无比的人,可是他杀的那些人不是无辜的人,那几个大臣的手也不是干净的。
再者,君衍又为什么突然回来呢?君衍可是消失了十四年了啊,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没有人可以找到他的任何踪迹。
萧裕最在乎的就是君衍了,最怕的也只是君衍,最担心的还是君衍一人。萧裕和君衍就像是,一个似乎不敢说爱,一个不敢去做。
齐念霖直接回了侯府,他并没有去其他地方。他刚回到侯府,就有一个小厮十分匆忙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小厮跟他说,父亲让他去书房一趟。他也没有多想,立刻便去了书房。可是在他去了以后才发现,不仅父亲在,就连母亲也在。
他的父亲极为平静的坐在桌前,他的母亲只是在一旁给父亲磨墨,两人之间的心意极为相通。
齐淮抬头看了看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外,直接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父亲,阿裕他似乎有些失控,不过现在已经控制住了。”齐念霖缓缓的回着话。他只能把君衍的事情瞒下来了,毕竟萧裕是皇帝……
齐淮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描淡写,回道:“嗯,如此便好。”
你是我的孩子,我还能看不出你藏了些事情吗?不过我是不会逼你的,你已经可以对自己负责了。
而且,当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那个人已经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了,因为他已经可以保护好你了……
“父亲,儿子认为此事太过巧合了。我们寻了他十四年都未曾寻到,可如今他却突然出现,似乎还不记得某些事了。若是不记得也没什么,可却记得自己的身份,甚至还来京城认亲。”齐念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实,他看到君衍时就已经很是疑惑了,因为君衍和他父亲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君衍拿出那块玉佩后,他的疑惑就再也无法隐藏起来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他跟着萧裕十几年,自是知道几分的。
“人是君衍不假,可他意欲如何,这可就不得而知了。至于不记得某些事,此事倒还有待商榷,毕竟真真假假,谁又能知道呢。”齐淮仍是极为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齐念霖微微点了点头,很是赞同,轻声回道:“父亲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