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砍头’两个字,她声音更虚了。
阮桃脸色更难看了,“你还瞒着我,我都知道了,你把他们安置到了城西的顺德巷。”
“。。。。。。”
杜秀英哑然,深深闭了闭眼,默认了此事。
阮桃急了,“你疯了,你明知道是死罪,你还把他们接回来,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
被她这般质问,杜秀英心里本来就惶惶不安,又想起了父亲死在章时昀手里一事,一股怨气涌上来。
她几乎是怒吼出声:“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父亲死了,我家散了,我母亲在流放之地吃尽了苦头,还生了几场大病,险些没熬过去,我是个做女儿的,我怎么能自己在京城享清福,而让他们在北疆受折磨!”
杜秀英没有告诉她,其实人不是她接回来的,她知道母亲和哥哥从流放之地逃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京城外的镇子上,哥哥给她写了信,她才知道了此事。
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可即便这样,你也不应该把他们接到京城啊,你这么做是在挑衅皇权,皇上知道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二爷,甚至是国公府的。”
杜秀英抿着嘴,不说话了,但明显是在忍。
阮桃叹了口气,好言相劝道:“趁人还未发现,赶快把人送出京城吧,你也要为二爷和孩子想想。”
闻言,杜秀英目光温凉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他们是我母亲和我兄长,我如何能弃他们于不顾。”
阮桃对上她陌生的眼神,心里一惊。
她知道杜秀英肯定因为母亲和哥哥的惨状有一次记恨上了章时昀。
还有杜志成说的那番话,显然他也在记恨章时昀,若是长此以往放任下去,那说不定又该惹出乱子了。
阮桃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既然你不想听我劝,那我便不说了,但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说完,阮桃站起身往外走。
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毕竟杜秀英是杜家人,她肯定会向着自己的母亲兄长,若是在说,只会让她更加逆反。
但阮桃不好坐视不理,想等着章时昀回来商量一下,却等到了深夜都不见他回来,愈发沉不住气了,就带着英子再次去了春风巷。
老鸨早已经认识了阮桃,见阮桃一脸来者不善的样子,立刻揽住她,“侯夫人,我们这种腌臜之地,怎么能让您屈尊踏进来,您是来找侯爷的吧,我这就替您通传。”
英子一挥手将老鸨和小厮推开,稚嫩的小脸一沉,冷声道:“我看谁敢拦我家夫人!”
英子年纪虽小,但经过两年的历练,一身杀伐之气足够震慑不少人。
众人吓的退开了两步。
老鸨小声嘟囔:“我也是怕侯夫人看到了不好的场面生气。。。。。”
阮桃没理会她,大步往章时昀常去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英子大力推开,阮桃一眼就看到了窝在美人怀里的章时昀。
章时昀当真懂得享受,懒洋洋的靠在一个女子的肩头,还有人给他往嘴里喂酒,眼神迷离,像是个久经情场的高手一般游刃有余。
看到阮桃进门,章时昀也没动,反而冷着脸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阮桃眼前一黑,忍着要晕倒的冲动,指着他,“你若是耐不住性子,我就安排给你纳妾室,整日往这里跑算怎么回事,你都不嫌她们脏!?”
这话说出来,几个作陪的妓子全都不乐意了,嘟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