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雨垂着眼,眼神尽量不去看跪在正中间的青脂。
章时昀轻笑一声,“什么事,不都明摆着么。”
赵昭雨紧紧咬着下唇,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着,一言不发。
章时昀手撑着矮桌,坐姿闲适,扬了扬下巴,“继续用刑。”
不多会儿,青脂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
“啊——”
“大爷,都是我做的,您杀了我吧。”
“小姐,您别看,离开这里,是青脂对不起你,做了错事,青脂死有余辜。”
就一会儿的功夫,青脂的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全都以诡异的弧度弯曲着。
阮桃在一旁看得龇牙咧嘴,索性转过脸不看了,心里默念往生咒。
最终,还是赵昭雨率先忍不住,哭着跪在章时昀面前。
“大哥,停手吧,我招,我招了还不行。”
“是我指使青脂做的这件事,都是我做的,别打了,再打,青脂就没了。”
她承认了,众人都不意外。
章时昀端起茶盏,“为何要害阮桃,你在府里举步维艰的时候,是她帮你,开解你,为何你要恩将仇报?”
赵昭雨哭着瘫坐在地上,“我。。。。我自是很感谢阮桃,可。。。。我。。。。我也是听了别人的谗言,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
“既然你很感谢阮桃,那别人为何就能轻易挑拨你对阮桃下手?”章时昀嫌茶水太烫,又放回桌子上,一双厉目透着刺骨的寒意,直直的刺向赵昭雨。
他没有直接问那个挑拨离间关系的人,他只想知道,她对阮桃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要知道,阮桃可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好过,就算她不领情,也没必要这般害人。
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赵昭雨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口,只说是自己干的,自己鬼迷心窍才做了这种事,要打要罚全随章时昀。
阮桃突然想想明白什么,眼睛错愕的瞪大。
年前的时候,赵昭雨几乎每天来清风轩跑,她真的是来找自己这个丫鬟消遣的吗?
不对,她只是一个丫鬟,就算她对自己有几分好感,也不至于纡尊降贵的主动来找自己。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有新婚当晚,她当时已经处于崩溃边缘,还能对章时昀态度那般好,夸奖他一言九鼎深受军民爱戴。
原来,她喜欢章时昀啊!
所以,把她当成情敌了。
阮桃心里一阵唏嘘,又觉得可笑,所以赵昭雨嫁到国公府一部分原因是章时昀吗?
可人伦不许啊。
她就算再爱慕,也得把自己的心意藏在心里,这里可是封建社会。
但凡她露出一点苗头,绝对会被沉塘的。
阮桃突然插嘴说道:“爷,让奴婢和少夫人聊一下吧。”
阮桃把赵昭雨请到了偏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少夫人,你这么针对奴婢,是因为奴婢是大爷的通房,对吗?”
赵昭雨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白,更震惊她竟然猜到了。
她瞠目看着阮桃,嘴唇嚅动,说不出一句话。
阮桃下一句话更令她无言以对,“少夫人爱慕大爷是吗?”
“。。。。。。”
赵昭雨瞳孔微颤,紧紧抿着嘴唇。
阮桃叹了口气,语气冷硬了不少:“少夫人,您。。。。是大爷的弟妹,就算您心里再爱慕他,也不该做这种事。您可有想过,万一这件事情被捅破了,您又该自处,奴婢不想扎您的心,您现在的处境。。。。。本来就没多好,若是被老太太、国公爷、大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对您,就算您不在意自己的命,您可想过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因此能抬得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