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了。”李十二接过盅,信手拈来,“五五五……完了,我有点危险。别大人,看你的了。”
别桢接过,在众人的注目下抄起就摇盅子,揭开一看,好嘛,四五五。
“你输了!”戴泱鼓掌,高兴地说,“我已经想到一个有趣的惩罚了。”
别桢预感不妙。
“我看别大人也是颇有风韵,”戴泱转着酒杯,笑道,“你边跳舞边脱衣服给我们看。”
别桢:“……”
“恶俗。”李十二啧了一声,“别欺负咱们锦衣卫没人啊。”
“谁说的不许赖账?”戴泱挑眉,冷笑道,“李大人,您这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玩不起是不是,是不是男人?”
这人浑身都是尖刺,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扎成刺猬,李十二呛不过他,看向檀韫,“小七,倒是管管他。”
“谁是你的小七?”戴泱说,“李大人什么时候也成太监了?”
李十二说:“我跟你叫啊。再说了,人家都没说话,你倒是先着急了?”
“谁让你跟我叫了,别说得像咱俩有什么关系一样,你就是咱家的一个暖床奴,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否则今儿就踹了你。”戴泱噼里啪啦说完,又看向檀韫,“小七,说话啊。”
檀韫看了眼恨不得就地消失的别桢,又看了眼一副“你敢胳膊肘往外拐你就死了”的戴泱,面色如常地选择折中,说:“先前不是说了么,可以喝酒代替惩罚。”
别桢立马倒了一杯酒,仰头闷了,动作迅猛如闪电,生怕戴泱说不行。
戴泱:“……行,等我下回再逮住你,看你怎么逃!”
李十二说:“你对看别大人脱衣跳舞有什么执念?”
戴泱瞥他,“咱家就喜欢欣赏年轻美好的肉体,有错吗?”
李十二拍拍自己,“我也有,你看我啊。”
“滚蛋吧,大老粗,别逼我自戳双目。”
檀韫闻言轻轻笑了笑,心说这两人真有意思,这么些年了,吵吵闹闹就是没散,倒是独有一份热闹气。
“不行,我觉得这样吧。”李十二有了新的主意,“咱们各自拿笔在纸上写上惩罚,放在盒子里,输家就以抓阄的方式,如此公平,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针对,如何?”
戴泱说:“我看你这个主意就是为了针对我。”
“不重要了,就你反对。”李十二拍拍手,一个长随过来,听吩咐后转身去拿了笔墨纸砚来。
长随手脚利落地将纸裁成小块儿,放在檀韫面前,替他蘸了墨,檀韫接过笔,思索一二,坏心眼地写下惩罚内容。
“七叔。”戴凝光跟个猴子似的蹿到檀韫面前,俯身说,“让我写一个嘛。”
檀韫把笔让出来,微微侧身,给他让出位置。戴凝光拿笔哗哗写,檀韫看着他的字,说:“该练字了。”
“我这是遗传我干爹了。”戴凝光说。
“放屁!”戴泱说,“你又不是我生出来的。”
戴凝光搁了笔,把纸随手抓成一个团子往盒子里一放,笑嘻嘻地回去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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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濯枝从衙门出来,傅一声坐在车上啃羊腿,见了他便通风报信。
“檀监事还在外面玩儿呢,半点没想回家。据说他们在玩什么骰子,输家要抓阄惩罚,檀监事运气还不错,就输了一回,本来该唱曲儿的,但他那嗓子唱不了,就抱着琵琶拨了一曲,仙音玉影,那些小子魂儿都飘了。”
傅濯枝说:“去秉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