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枝一只手抱着檀韫,一只手撑着床,勉强平缓呼吸,才抱着檀韫坐起来,附耳说:“去浴房洗漱了,出来吃早膳,好不好?”
方才恨不得盯穿他的后脑勺,现下又如此温柔,檀韫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暗自承认两幅模样的傅濯枝,他都喜欢。
檀韫抬头,傅濯枝也垂下头,眉眼含情,简直美得惊人,四目相对,更是各有余热。檀韫嘬了嘬世子爷的下巴,害羞又直白地问:“你以前……清晨也这样吗?”
“好奇害死猫。”傅濯枝恐吓。
檀韫有恃无恐,“那你记得保护我啊。”
“……”
傅濯枝认了,老实交代说:“有时会。以前常梦见你……起来就有些控制不住,就、就那样吧。”
“混账。”檀韫小声骂他,“不正经。”
“人有欲望算什么不正经?”傅濯枝蹭他的鼻尖,委屈巴巴地说,“我又没胡乱发泄。”
“这么说来,世子爷的确好乖。”檀韫搂紧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蹭出一片热意,轻声说,“从前、以后我都不管你,可与我好的时候,你万万不能再和别人好。”
傅濯枝说:“我——”
檀韫打断他,说:“你若不愿,直接拒绝我,若当真应了我,就要时刻记着。你若反悔赖账被我察觉,我绝不放过你们,等到那时,你那新欢莫说恃强凌弱,手段狠辣,世子爷也莫说我以下犯上,不留情面。”
“我两只眼一颗心都装着你,哪还有缝隙留给旁人?”傅濯枝凝视着檀韫,轻声说,“你肯应我,我死——”
檀韫捏住他的嘴巴,蹙眉说:“不许胡说,忒不吉利。”
傅濯枝眨巴眨巴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应你,是因你待我好,因我……也对你有情,此外别无其他。”檀韫松开手,抚上傅濯枝的脸颊,“你待我好,我也待你好,本就应该。我在此中不懂许多,往后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鹤宵直言就是了,我定然认真反省,绝不糟践你……不哭。”
傅濯枝抱紧他。
傅一声正坐在凉亭里啃着包子傻笑,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靴,他回神对上一张与世子爷眉眼相似的脸,连忙起身,“侯爷。”
卫侯“嗯”了一声,打趣道:“一个人傻乐什么?秋天还思上春了?”
“哪能啊?我就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傅一声遮掩,又说,“侯爷,您怎么过来了?是想找主子吗?”
“我本是路过,如今见你这幅模样,倒是改了主意。”卫侯说,“今儿天好,叫世子跟我打马出城。”
他说着就往院子里走。
傅一声心说不妙,连忙跟上,说:“侯爷,世子还没起呢!”
“这个点还没起?”卫侯似笑非笑,“昨晚去哪儿胡闹了?”
傅一声总觉得侯爷意有所指,心想该不会是哪个蠢货说漏嘴了吧,连忙讪笑道:“昨儿从宫里出来,主子就去买麻辣兔了,但是太辣了嘛,主子又贪嘴,夜里就睡得晚。”
“是吗?”卫侯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停下脚步,转身走了。
傅一声目送他离开,随后蹿进院子。
傅濯枝刚从浴房出来,被他吓得一啧声,骂道:“是猴儿就上树,在院子里乱蹿什么。”
“侯爷刚才来了。”傅一声不介意他的冷漠无情,报信道,“我总觉得侯爷话里有话,他是不是知道昨儿檀监事来府上了?”
“不重要。”傅濯枝说,“让人去套马车,用了早膳,我送驰兰回宫。”
傅一声纳闷道:“今儿檀监事不当值,您二位不出去逛逛?”
“他御前不当值,缉事厂还有公务压着呢,你去帮他办了?”
“恕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