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响指,身边的小弟立即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拍在茶桌上:“喏,白纸黑字写着呢。”
杨鸣眉头紧锁,斜眼瞥了一眼刘永福满头冷汗的样子,伸手拿过协议仔细阅读。
协议上清晰地写着刘永福同意为对方运送货物,每趟运费五万元整。
“我……我不知道你们要运五号……”刘永福慌忙解释,声音都在发抖,“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签这份协议。”
“放你妈的屁!”癞子猛地拍桌而起,茶水溅了一桌,“协议上明明白白写着,一趟五万块!你他妈要是不知道要运什么,能签这种天价运费的合同?”
“我……”刘永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的确,当初看到这么高的运费,他心里也犯嘀咕。
从缅甸到瑞市这段路程,正常运费也就一两千块钱。
五万块这个数字,简直离谱得不能再离谱。
只是当时他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等到后来才知道对方要运的是五号。
“你什么你?”癞子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想不认账是不是?”
周老三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喝,眉头紧锁。
这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按理说确实是刘永福理亏。
杨鸣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协议,心里暗暗叹气。
他没想到刘永福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实,心里有些恼火。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要不这样,”杨鸣沉思片刻说道,“老刘车队的车可以转让给癞哥,转让费从优。”
“杨经理是吧?”癞子突然打断他的话,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茶桌,“这事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刘老板是我朋友。”杨鸣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朋友?”癞子冷笑一声,金牙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令人不安的光芒,“这么说,你们今天来这么大阵势,就是想耍赖毁约?”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停止敲击:“行,毁约也不是不可以。两百万,这事就此揭过。”
“两……两百万?”刘永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都在发抖,“不是说好一百万的吗?”
癞子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一百万是赎人的钱。”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周老三将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癞头,大家都是朋友,别把事情做绝了。”
“三哥,我已经退让很多了。”癞子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哪有这么好商量?这段时间我手下兄弟都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就等着运货。这人工费、误工费加起来……”
他摊了摊手:“两百万已经很便宜了。”
周老三朝杨鸣使了个眼色,示意今天就谈到这里。
茶馆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杨鸣心领神会,转头对刘永福说:“刘老板,既然癞哥这么说了,你也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可是……”刘永福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两百万我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行了,回去想办法。”杨鸣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
刘永福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无力地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鑫鑫酒店办公室里,霓虹灯的光芒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周老三坐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蓝色的烟雾在空中缓缓升起。
“老弟,”他深吸一口烟,目光若有所思,“那个姓刘的,跟你很熟?”
杨鸣靠在沙发上,笑着摇摇头:“刚认识没多久,公司的玉石都是从他那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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