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宁说完,就将目光落到了他继母身边的周观止脸上,“你说是吧,大哥?”
周观止点点头,“我们也是怕你太忙了忘记了,毕竟爸他难得回来一趟。”
“私生子都能记得,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能忘记了?”白照宁说着,余光有意无意向对面的最后一个人看去。
蒋寻对上了白照宁的目光,然后立马垂下眼眸回避了。
殊不知白照宁没完没了,要把所有人的名都点了一个遍,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前妻,问:“嫂子,你说呢。”
蒋寻手里把弄着一个马克杯,他很是尴尬回应:“是我让管家给你打电话的。”
白照宁心里隐隐作痛,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起身:“我上楼歇会儿,吃饭了再叫我。”
可他人刚刚到楼上,门都没进,楼下又传来交谈甚欢的声音。
白照宁有些胸闷的到床上躺下,看到床头柜上那盏台灯时,他立马有些火大的直接拿起来摔了。
清脆的破碎声盖过耳朵里的一切嘈杂声时,白照宁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不过片刻后,他眼尖的发现了什么,于是蹲下去从那一堆残渣里,小心翼翼的捻起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块。
是个微型摄像头,还带有录音器。
这盏台灯是三年前他和蒋寻结婚时,周观止以朋友的名义送给蒋寻的新婚礼物。
直到一年后周观止和他父亲白绛相认,并以“长子”的名义留在他们白家后,这盏台灯也一直放在他和蒋寻的卧室里。
再到后来他和蒋寻离婚,蒋寻转身跟了初恋——他的私生子大哥,他就不怎么回这个家了,也没想起来把这盏台灯扔了。
恐怕只有周观止自己知道,他到底通过这个微型摄像头看了多少遍心爱的人被自己弟弟睡的画面。
白照宁苦笑了片刻,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下去把周观止揪起来揍一顿,但他还是忍住了。
终于熬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白绛也回来了,他只摘了头上的军帽,穿着一身墨绿色军装就上桌了。
白绛有几个月没见到白照宁了,看到对方安安分分的坐在了饭桌上,于是便关心了起来:“你没叫司徒那小子过来?”
“他,加班。”白照宁胡诌道。
“所以说你们做生意的就是这样,当初好好听我的话,走一条有利于国家和人民……”
白绛又自顾自的说起来那些慷慨激昂的劝词,白照宁只能习以为常的嗯嗯嗯个不停。
就白绛这样一心热衷于奉献社会的人,当年竟然能在和他母亲相识结婚前舞过一段名为年少无知的风流,以至于留下了周观止这个流浪在外的私生子,还让周兰枝带着周观止不赶早正赶巧的在他和蒋寻结婚后那段最合适的时候,一哭二闹母凭子贵嫁进了白家。
饭吃到一半时,白照宁突然对白绛说:“爸,我想换个屋睡。”
白绛本想问好端端怎么要换房间,不过突然瞥到自己的长子和长媳后,他也很是理解的说了句自己做主。